张骞和堂邑父拖着疲惫的身躯,在日落时分回到了帐篷。
他俩跟随老牧人赶了一天的路,每人捡拾了一背篼的牛羊粪便,总算完成了任务。
好在张骞、堂邑父没有像雷少锋那样血气方刚,去冒犯负责监视汉使的匈奴骑兵,也就没有让其扬起马鞭发威。
但一天的劳顿同样让两人疲惫不堪。
“张郎、甘父,快来歇息!”
雷少锋取下两人的水袋,扶着张骞的手臂,十分关切地说道。
“我倒无妨,甘父可好?”
堂邑父已经年近不惑了,体力看上去明显不支。
“多谢张郎,老奴还能坚持。”
雷少锋摇摇头,这种体罚式的劳改,已经达到了人的极限,他后悔没有向于单太子申诉,让汉使能真正得到礼遇。
“雷少,你的肩膀可好些了?”
张骞席地而坐,靠在帐篷上急切地询问道。
“已经痊愈了,没想到老牧人的手法这般神奇。”
雷少锋紧挨张骞坐着,活动了一下肩膀,特意让张骞看到他的状态。
“匈奴骑兵虽然可恨,但匈奴百姓依然拥有一颗友善之心,这让人看到了希望啊!”
张骞始终不会忘记,他是大汉派出的伟大使臣,任何有利于促进汉朝与匈奴友好交往的契机,都会让他怦然心动。
百姓才是一个王朝兴衰更替的基石,可以最终决定,帝国统治能否长治久安……
少许,一位妇人走入帐篷,她是每天负责给汉使送饭的百姓,手里提着一个瓦罐和一个包袱。
妇人将食物放在地上,便一言不发地提着另一个空瓦罐,转头走了出去。
“张郎、甘父,该用饭了。”
雷少锋起身,主动给两位疲惫的长者盛饭,他从帐篷的一角摸出三只黑瓷碗,将瓦罐里的菜汤倒了进去。
菜汤是一成不变的,寡淡地可以照见人影,包袱里是同样没有任何改变的三个杂粮馍,而且又冷又硬。
三个人各自将冷馍掰碎,放在菜汤里泡软后再食用,大家似乎习惯了这种吃法,虽然依旧难以下咽,但能有一口吃食,也算心满意足了。
“张郎,今日雷少见到了一个人,他是匈奴太子……”
雷少锋边吃边向张骞讲起了他与于单见面的情况,这样张骞感到十分吃惊。
“匈奴太子怎会独自来访?难道是军臣单于的授意?”
太子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匈奴国的意志,不由让张骞产生了联想。
“张郎,于单只是独自前来,和雷少闲聊而已,并没有提及别的事情,不过,雷少觉得他与匈奴大单于大有不同。”
雷少锋解释道。
“有何不同?”
张骞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