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强抢民女。”
一心想要替百姓排忧解难的龙墨寒恰巧路过此地,听闻小院中的哭喊,顿时一脸兴奋的冲了进来。
众赌徒见龙墨寒穿着巡捕郎的官服,也不敢太过造次,那汤麻子放开妇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字据。
“好叫郎校知晓,这是郑老三立下的买妻字据。郑老三拿走了某的钱,却要赖账。还请郎校替草民做主。”
龙墨寒拿其字据一看,确实是郑老三的买妻文书,再看那郑老三畏畏缩缩,躲躲闪闪,显然是问心有愧。
以大川律,房产妻儿,乃至自身,皆可买卖。
汤麻子手中的文书,是受到大川律保护的。如今汤麻子前来要人,龙墨寒确实是没有理由阻拦的。
细看文书内容,郑老三竟然只抵了五百文钱。
龙墨寒面色一沉道:“奈何只抵五百文?”
汤麻子道:“那日郑老三输红了眼,一心想要捞本儿,我的手里当时只有五百文,郑老三说五百文也行,就写下了买妻字据,此时并非草民胁迫,他们当时大多在场,都可以为我作证。”
龙墨寒环顾四周,众赌徒纷纷点头,不少人唏嘘着:“是呀!那天郑老三就像着了魔一样,拼了命的押小,庄家竟然连开三十七把大,真是邪了门儿了……”
龙墨寒道:“唉!自古赌盗娼妓,均非善业,个个害人不浅。郑老三欠了你五百文,我还你五百文,你就放了这妇人吧。”
汤麻子一晃脑袋:“郎校!您莫要借着官身欺我,自古买卖讲究双方自愿,如今她已经是我的人了。郑老三愿意五百文卖了她,我可不愿意。”
龙墨寒一皱眉头:“那你想要多少?”
汤麻子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五贯!”
嘶~!
众人狠狠吸了一口气:“五贯?”
一千文当一贯,五贯就是五千文,足足涨了十倍。
有人就说:“汤麻子!你也太黑了,五贯都能买个大姑娘了,一个半老的婆子你也想卖五贯钱?”
汤麻子仰脸看天:“爱买不买,我又不打算卖。半老的婆子怎么了?半老婆子好生养,我看比那啥也不懂的大姑娘强多了。”
龙墨寒一心行善:“这是五两银子,足足抵你五贯铜钱。将那张文书给我吧。”
汤麻子没想到龙墨寒真买,顿时喜出望外,他一把抓过龙墨寒手里的银子,将文书塞到龙墨寒的怀里,哈哈大笑的跑了。
就在围观的赌徒啧啧称奇之时,龙墨寒将那张买妻文书朝躲在人群中的郑老三递了过去。
还没等郑老三伸手去接,那妇人却抢先冲了过来,一把抢过龙墨寒手中的文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恩公!恩公啊!感谢您花重金将我赎买,民妇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完您的再造之恩呐!
恩公!您既然已经将民妇救出火海,为什么还要亲手在将民妇推回火坑啊?那郑老三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天天流连赌场,输了钱就卖家什,卖光了家产就卖儿女。
民妇的女儿才十三岁呀,才十三岁就让他给买到了青楼之中,你说他还算是个人吗?呜呜呜~”
龙墨寒心神巨震,他看了看这个破败不堪的家,诚如这妇人所言,这个家除了砸锅卖铁,已经没有什么可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