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胖猫明黄色的眸子转了转,直挺挺躺下后,在地上来回滚了滚。
“猫兄?!”宫既明将眼睛瞪得浑圆,似发现了惊天秘密,指着眼前的猫,“原来你是一只白猫?”
“喵~”大白胖猫抖了抖浑身雪白的毛发,直起小旗杆在他面前走了几圈猫步。
经过前晚,宫既明坚信它是个有灵性的猫,便与之攀谈起来,“猫兄你知道嘛,我昨天离开佛庙后,走过小溪看到一片迷雾,你猜怎么着?”
他哪里藏得住话,不等回应又开口,“我一踏进去,竟然从天上掉下来了!诶?你是怎么下来的?”
大白胖猫闻言,脑中闪过上头的警告:不可让人知道云溪的存在,否则……
她身子一颤浑身绒毛炸了一大半,看向宫既明的眼神变得躲闪,只得抬起肉爪假意端详。
宫既明见状,怅然自语,“诶对,猫兄虽有灵性却不能说话。”
转而他又想到,猫兄不是有主人吗,“怎么不见人跟你出来?”
被提醒后的,她才反应过来,立即回头去看却不见人。
她追了出去,从人丛中向远处张望,人来车往的街头,哪里还找得到那个供她好吃好喝的人?
宫既明紧随其后,将猫轻轻抱起,又托着它的肉爪举过头顶,“这样看得更远。”
与他人不同,宫既明的怀抱格外温柔,她脑中竟自动检索出那幕珠玉般的春光画面,交织着的还有她钻在他怀里酣睡的一幕……
至此,还哪有心思找人?
见它失神,宫既明自以为它因找不到主人而失落,遂将其重新环进怀里,又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着它后颈的软肉,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隔着几层衣服,猫脸贴上那温热的胸膛,听着强劲的心跳声,惬意得眼白快要翻上天去,她闭眼享受起来,呼噜呼噜的声音告诉宫既明:继续,不要停。
“嗯?”见它没有反应,宫既明抄着咯吱窝将其架了起来,与之对视,“我带你去找他?”
骤然腾空,离开舒适区的她边叫边扑腾着表达不爽。
“诶?”宫既明视线下移,聚焦在某处,“你是女子啊?”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立即将尾巴收拢盖住私密处:我给你看那是坦荡,你主动看就是耍流氓!
宫既明暮地反应过来,这猫是通了人性的!他立即转过那张胀成了猪肝色的俊脸,“失礼了!”
她不知是赌气还是羞涩,朝着宫既明的胸口,就是一记狠狠地蹬腿,趁他吃痛放手之际,跳到了一处石墩之上撇脸不看他。
见她拿乔,宫既明更觉羞惭,眼神飘忽东撇西看就是不敢和她对视,“无意冒犯,我此前也养过一只猫的,他是个男的,所以,我,所以,我就……”
意识到自己的解释过于苍白,宫既明抿唇皱眉,思索着怎么重新整理语言。
“喵~”算了!不就看一下吗?本来就是要你知道的事情!
宫既明见她跳下石墩,到他脚边蹭了蹭,似乎在说:好啦!原谅你了。
他也便拨开云雾见月明,自己找了台阶就下,“那,那我带你去找主人!”
他俯身准备抄起她,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僵在半空看向她,“对不起,猫友!我现在被通缉了!”
“喵?”她的叫声中传达出情绪,所以刚刚那张有他俊脸的鬼画符是通缉令?
不等宫既明的回应。
一声厉喝猝然响起,“在那里!”
人群散开留出一条通道,只一眼就能看到那个与猫对视的一个满脸是干灰的男人。
宫既明眼神聚焦,转头看向那个指着他的黑壮守卫,这不是衙门口那个嘛?他不敢置信,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干灰,“这都能认出来?”
“抓住他!”说时迟那时快,守卫们已经脱缰般冲来。
没等守卫跨出两步,宫既明便一把将她锁进怀里,“抓紧我!”说着,伸开双臂便腾身飞起。
乍然起飞,她本能地张开爪子紧紧扣住宫既明精瘦的腰。
“嘶~”腰间一痛,宫既明看向被抓住的地方,已经映出了点点血印。
待意识到失手伤了他,她赶忙松开手,却忘了自己还在空中。
正以为要摔个半死,却被一只大手捞紧。
她抬头望向他,那光洁白皙的脖颈上,是一张脏污也掩盖不住的俊脸,削薄朱色的唇轻轻开合,温柔道,“没事,我拥着你。”
咚,咚,咚,是谁,是谁在敲门?
哦!原来是她的小心脏在敲着胸膛啊!
日长似岁,几度春秋。
出神了不知多久,他们已经来到一处桃花树下,他对着她叮嘱,“我去溪边洗把脸,你在此处等我,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