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赶出去罢？”
“只是这样？”顾十九闻声瞬时沉了脸色，“小徐氏几次三番想要害我性命，甚至常年给母亲服用不合时宜的补药，害得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直至药石无灵！即便如此，父亲也没从未想过要重惩于她，是么？”
“那你想如何！”顾县伯也跟着沉了脸色，“难不成你要我直接将她打杀了不成？”
“父亲说的在理，是女儿有欠考量了。”
顾十九起身屈膝，心下尽是失望。
“夜深了，父亲早些歇着吧，女儿告辞。”
懒理顾县伯欲言又止的模样，顾十九欠了欠身，直接出了书房。
“姑娘……”
陈嬷嬷跟在后头，瞧着顾十九略显单薄的身影不自觉地叹出了声。
“我没事。”
顾十九顿步，从前头婢女的手里接过灯笼，摆了摆手，道，“父亲说的对，总不能真的将她们给打杀了，对吧？”
“话是如此，可……”
“无事，不早了，嬷嬷也早些歇着去吧。”
顾十九轻笑，摇了摇头，撇下陈嬷嬷兀自提着灯笼进了院子。
不知为何，看着顾十九这个样子，陈嬷嬷忽然有些心悸……
……
翌日，顾十九陪着徐氏用过早膳，便直接叫福满套了马车去四海赌坊。
明面上她确实不能真的将小徐氏直接打杀，可要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过小徐氏，她也确实做不到。
“姑娘，要不您先在马车上等会儿，小的先进去瞧瞧？”
片刻后，福满驾着马车到了赌坊外头，抬眼瞧着里头人来人往的样子，心下着实有些不怎么放心。
“无事。”顾十九摇头，说话拉着陈嬷嬷直接从马车上跃了下来，“你且找个地方先将马车停好，随后随我一道进去便是。”
说罢，顾十九直接拉着陈嬷嬷退到了后头的墙根底下。
福满见状点了点头，又朝陈嬷嬷使了个眼色，这才赶着马车去了后头的小巷停好。
“姑娘？”
福满停好车回来，跟顾十九招呼了声便领着二人直接进了赌坊，只是到了门口，顾十九跟陈嬷嬷却被门边上看门的小厮拦了下来。
“姑娘，这里头是赌坊。”
“所以呢？”顾十九斜眼，没有多话，只是凉凉地斜了这小厮一眼。
小厮顿住，瞧着顾十九通身富贵的模样，一时也犯了愁。
“姑娘息怒，我这兄弟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赌坊这种地方向来不适合姑娘家玩耍，所以姑娘若是执意要进……”
另个小厮跟着开口，话未说透，可话里的警告意味却是再明显不过。
顾十九沉眼，量了这小厮一眼，跟着直接抬脚进了赌坊的大门——人声裹着热浪瞬间扑面而来，跨进堵门大门的一瞬间，顾十九仿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么多人……”陈嬷嬷也是咋舌，“这要怎么找？”
萧衡只说留了东西，也没说具体在哪个位置，甚至连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去楼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