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王诚来到李家坪镇便已经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时间里,捕快们四处走动,熟悉李家坪镇内和外面移民营地的情况,都是有些忙得脚不沾地。
王诚也在走访各处的时候,趁机打探到了一些想要知道的情报。
根据他打探得知,那小陈村周围三十里地域被划归禁地后,便有镇魔司的缇骑和朝廷兵卒在四方扎下了营盘,日夜派人轮流巡视,防止鬼村内的鬼物跑出来肆虐乡民,也防止乡民偷偷跑回去,喂了鬼物。
也是他前些时日都一心在猛虎武馆内练武,不然从丹棱府城赶来的六百府兵过境县城,联合县城两百县兵前往大桑乡的动静,肯定不会不知道。
按照大唐王朝规定,府县都可以根据人口数量和地盘大小,分别招募一定数量的府兵和县兵守卫县城,并由府尉、县尉负责指挥训练。
这些府兵和县兵归属朝廷兵部管辖,除非是得到兵部调令,不然绝对不允许离开本府地域和本县地域。
丹徒县属于中县,常年保持着四百人的县兵数量。
而不管是府兵还是县兵,都是从身强体壮之人当中择优招募,军中也会传授粗浅武技供之修行,使得里面的兵卒中武者数量颇为不少。
这种兵卒配合镇魔司缇骑一起行动,对付恶鬼以下的少量鬼物并不难。
王诚打探到这些消息后,心中便凉了半截。
他本来还想着如果镇魔司缇骑对那禁地巡查不严的话,就看看能不能夜里去那边偷偷行动,找机会引诱一些小鬼级别的鬼物出来斩杀。
现在既然知晓镇魔司缇骑和朝廷兵卒日夜在那边巡逻,他这个办法显然是难以行通了。
“诚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今天怎么老是看到你走神?”
这日,王诚和柳飞一起上街巡逻,他因为心中想着如何找鬼物斩杀获得功德值的事情,便有些走神,以至于路上接连撞到了数个路人,柳飞见此,便终于忍不住看着他问了起来。
王诚听他这样问,不由深吸一口气收束住心神,然后微微看着他摇了摇头道:“是有一些烦心事难以解决,不过柳飞你别问了,以你武者都不到的实力,没可能帮到我的。”
柳飞一听他这话,顿时就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冷然一笑道:“嗬,诚哥你这是看不起谁呢?武者又怎么了?武者不也是人,刀砍在脖子上照样要死!”
王诚却是并不与他斗嘴,只是淡淡说道:“你与其把力气放在这嘴皮功夫上面,不如晚上回去后多勤快一些练习武技,用实际成果来打我脸。”
柳飞脸色顿时就一垮,没了那个精神。
练武这件事,他是真的不感兴趣,从心底里感到排斥。
他不由眼神哀怨的看着王诚说道:“诚哥你真的是变了,变得让我有些陌生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王诚心中一凛,当即面色一变,语气低沉的叹道:“是啊,我变了,自从看着父亲被鬼物害死后,我就变了,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幕!”
说这话的时候,他双拳紧握,脸皮绷紧,双眼紧闭着,一副极其悲痛的样子。
他早就知道,自己哪怕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也有可能因为一些日常表现上面的不同而被柳飞这位好友怀疑。
所以他早就针对这种情况作了准备,而将自己扮作一个背负杀父之仇而发愤图强的奋斗青年,就是他早就定好的计划。
果然,这时候柳飞一听到他这话,见到他这幅神态,马上就放下了所有的疑惑,满脸歉然的低头向他道歉了起来。
“对不起啊诚哥,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伯父的死,会对你造成那么大影响!”
“算了,我知道柳飞你没什么坏心思,只是以后我不可能再陪你去做那些不正经的事情了,我们都长大了,应该走自己的路了!”
王诚摆了摆手,话语之中若有所指。
可惜柳飞却没有听出来这些,闻言后只是讪讪一笑道:“诚哥你说笑了,我早就不做那种偷看姑娘家洗澡的事情了。”
然后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道:“我只会去青楼光明正大的看!”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乡堡,到了堡外的移民营地之中。
一股淡淡的屎尿臭味从营地内飘出,熏得王诚眉头直皱。
他看了一眼这由茅草屋和麻布帐篷所构成的移民营地,心中对于那些负责移民安置工作的人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