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露白回过身,对白清歌比了个OK的手势,“你名字很好听,我记住啦。”
话音刚落,裴玄度就抓上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走廊另一侧跑了。
同学们上完课间操都会从主楼梯上来,他们可以从走廊尽头的小楼梯下去。
为了保险起见,裴玄度还是递给杨露白一个口罩。
杨露白笑着把口罩接过来,一边戴上一边调侃他说,“裴老师不是不怕被认出来的吗?”
“怕倒是不怕。”裴玄度也笑笑,把口罩带挂在耳朵上,“主要是担心耽误了时间,就不能和你好好转了。杨老师接下来想去哪?”
“操场?”
“好。”
清晨下过一场雪,操场上的积雪还没有被完全清扫掉——跑道上基本干净了,中间的绿地上还有一些积雪,不过显然也是不够打雪仗的了。
他们便沿着跑道慢慢散步,走着走着,裴玄度问杨露白,“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每次一下大雪课间操就暂停,大家一起扫雪。”
“记得啊。”杨露白补充,“有时候课间操的四十分钟都不够用,自习课的时间也会被腾出来,继续扫雪。”
“现在的小朋友们好像已经不需要自己扫雪了。”
“你是想感叹他们很幸福吗?”
“不是。”裴玄度说,“我是觉得他们丧失了不少快乐。”
杨露白明白裴玄度的意思,抿嘴一笑,没有说话。
那时的冬天,所谓的扫雪实际上是全校学生们的狂欢,他们一边扫雪一边堆雪人、打雪仗,自习课也被占用的时候时间更长,他们甚至可以翻墙跑去外面吃一顿“好的”。
杨露白记起某一个扫雪的日子,她怂恿着裴玄度和大家一起翻墙,被裴玄度义正言辞地拒绝,可是最后她去了餐厅,和裴玄度碰了个照面。
那个年纪的她似乎总不觉得什么事值得尴尬,立刻就跑上前和裴玄度打招呼,问他为什么说好了不出来还是跑出来了,裴玄度没回答,装作不认识她。
她把这件事对裴玄度复述了一遍,问他,“你当时到底为什么不理我啊,你还记得这事吗?”
“我当时在那家餐厅工作,刚好自习课被扫雪占了,我就溜出去想早点工作多赚点,谁想到你们正好去那家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