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慈音这一气,将自己给气病了,檀桑坐在床边给她喂药,口中抱怨着:“定然是昨日出去淋了雨,昨日就劝娘子不要出门,娘子还不听我的,眼下自己病了,岂不受罪?”
谢慈音小口小口嘬着她递来的药,也懒得反驳她。
今日天子狩猎,百官家眷均到场作陪,奈何谢慈音病了,只得请罪,在屋子里好好养着。
“屋里太闷了,檀桑,去将窗户打开。”倚在榻上半晌,谢慈音懒懒开口道。
“不可不可,姑娘可不能再吹风了。”檀桑还没应声,松墨便往前去死死挡住了屋里的和合窗。
谢慈音被她的模样气笑,翻了个身没好气道:“既如此,那你二人也别在屋里,我睡一会。”
二人没出屋去,而是退到屏风后去守着。
因着昨夜谢慈音高热不退,她又不让下人去吵谢夫人与谢鸿,二人只好给她喂了药好好守着,直至天明后去请了大夫。
折腾了一晚,两人都有些倦,靠在屏风后的小桌上睡了过去。
谢慈音躺了一会觉着渴,隔着屏风隐约见二人趴着,便自己下了床去倒水喝。
喝了水,她还是觉着闷,便走到窗边准备趁二人睡着了吹吹风,怎料才打开窗,便见那棵叶子青绿的芭蕉树后站着个人。
她被吓到,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喊人时,树后的人施施然走了出来。
来人一袭浅青色圆领长袍,眉眼含笑,正是此刻应该在围场的观南。
日光灼灼,透过芭蕉叶照在少年脸上,谢慈音瞧着,倒是想起了二人在众生观的那些时日,才开始怀念,便又想起谢夫人昨日的话,眉头蹙起。
观南瞧着窗边的少女,本是看见她脸上露出笑来转眼又见笑意消散,他觉很是不解,大抵女人都是多变的。
他纵身跳到廊下,随即压低声音朝窗内的谢慈音道:“听你弟弟说你病了,快出来叫我瞧瞧。”
谢慈音心中压着火,转身拿起桌上的茶盏,朝他扔去,低声骂了句滚,随后将窗重重落下。
观南一时不防被她砸到了额头,又怕茶盏摔落惊醒屋里的两个小丫头,顾不及脑袋上的疼痛,忙伸手接住掉落的茶盏,待接下茶盏,才发现谢慈音早已将窗关紧了。
“这是又怎么了,怎得气性越来越大。”观南捧着茶盏,一脸茫然的站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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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音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日便不见病色了,她在江宁时一贯是爱热闹的,见她无恙,谢夫人便带着她去了围场。
一到围场上,往日里交好的贵女便迎了上来,对她嘘寒问暖,她含笑一一接了。
正巧许荣莹也站那,开口便讽刺她道:“哟,昨日不是连陛下随行的御医都请去了么?我还以为要死了呢,怎得今日就下得了床了。”
谢慈音懒得与她争辩,不冷不热道:“自然是御医的医术高超。”
王钰在谢慈音身边,听见她开口闭口就是咒谢慈音死,冷着脸就呛声道:“你们许家是不是请不起先生和教养嬷嬷?竟教出你这么个不会说话,粗鄙不堪的娘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