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被她说的有些心动,半晌迟疑道:“他有亲母,自小与我又不大亲近,怕是不行。”
“陛下不是也有亲母么?如今的杨家与杨老太妃还不是备受尊敬。且你也晓得,他那个亲母,当年可是发过毒誓永不踏出道观的。”谢夫人又道。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在正殿外候着呢。”隔着殿门,外头的安嬷嬷朝里禀报道。
听见是明横来,谢皇后的眉头皱了皱,谢夫人则是一脸的嫌恶。
“陛下定的围猎时日就在三日后,料想我家嫂嫂赶来长安最快也要半月,在嫂嫂到长安之前,妹妹可以好好想想。我也就罢了,左右忍忍便过去了,只是嫂嫂那,怕是没那么好糊弄过去了。”
谢夫人含笑,握住谢皇后的手,柔声道:“我们是一家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我就是害谁,也不会害妹妹你呀。”
“我晓得,我会好好想想的。”谢皇后被她握着手,离神道。
“我如今见不得那小畜生,便先回去了。”该说的说完了,谢夫人松开她的手,福礼辞道。
谢皇后点点头,道:“我让安嬷嬷送你出去。”
出凤仪殿时,太子隔着正殿外的景物,远远瞧了从另外一处出来的谢夫人一眼。他心中慌乱,没了在城西别院里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后怕。
隔着重重景,谢夫人朝他露出个轻蔑的笑。
……
很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云杉出了正殿,面无表情的宣明横进去,明横有心朝她那打听些什么,奈何云杉就如同一个哑巴,任他说什么也不开口。
进了正殿,谢皇后坐在凤椅上,面无表情的瞧着他。
还未待谢皇后开口说话,明横便噗通跪下去了。
他请罪道:“儿臣有罪,请母后责罚!”
“起来吧,不过是收了个女子,谈得上什么罪呢。”谢皇后抬抬手,平静道。
明横诧异,心中不敢相信,照理来说,此刻谢皇后应该是勃然大怒,巴不得喝他血吃他肉的,眼下这般平静,更叫他心中害怕。
他重重磕了个头,诚恳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
谢皇后轻笑一声,亲自下去扶起他,口中和蔼道:“你如今贵为太子,有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得?我与你为母子,又怎会因为个外人来怪罪你呢?”
这样慈眉善目的谢皇后,明横从未见过,他心中发怵,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儿大了,有些自己的想法不奇怪,母后不怪你,谢家那头我也为你开脱请罪了。总归我们才是亲母子,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头的。”拍拍他的肩,谢皇后道。
被她的态度弄得云里雾里,明横心乱如麻,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我有些伐了,你回去罢,谢家那头,近日你也不用去找晦气了。”谢皇后摸摸鬓角挥挥手转身回了凤椅之上。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明横垂头跟着云杉退了出去。
……
晚些时候,谢夫人请了王衔王钰到她院中用膳,除了出府去玩乐乐的谢明韬,其余的人全都在谢夫人院里了。
众人坐在膳厅内,下人们抬了水来给几人净手,后又捧了浓茶给漱口。
待菜饭摆好,布菜的女使要上前来布菜,谢夫人才抬手道:“今日不用你们,都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