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失去后被别人所拥有了,就更觉得珍贵了。
沈璐关上门,泛着青筋的手紧紧地握着门把。
忽的,她重重地倚靠在门上,有气无力的滑落下来,把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脸颊上的眼泪由月光反射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膝边滑落下来。
顾浅是待她最好的朋友,如今,要怎么办?
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站起来,她使劲擦掉眼角的眼泪,一种极其厌恶的表情在她绝美的脸庞上出现。然后,她走到酒架上拿了高脚杯和红酒。
友情,爱情,从来都是不能两全的麽?
她也会找到自己的爱人的,所以现在是爱情对自己比较重要麽?回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那么,还犹豫什么?
想着,沈璐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红酒,抿了抿嘴唇,嘴角展现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似一条毒蛇,诡异的美丽。
黑夜是一个极其脆弱也极其黑暗的代名词。
第二天,顾浅在睡眼朦胧间被顾妈妈拉起来扯上了顾慈的爱车。
顾浅被半推半就上了车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说好回小镇看外婆的日子,以前天天想着念着的日子就这么忘记了,她懊恼的揉揉额头扫视车内。
毫无意外,开车的是顾慈,老爸正在副驾驶上扣着安全带,边忙活还边对顾慈说不要开那么快,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之类的话。
顾慈一脸抱怨说干嘛不多开辆车去,每次都是就四个人去,也不带个保姆之类的。
老爸也是郁闷的反驳,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你外婆不喜欢陌生人,只要在她眼里是外人的人近她身都不得,不知什么怪毛病。
想来顾爸爸那么强势的一人,却屡在外婆面前妥协,顾浅两姐妹更是真心觉得郁闷。外婆那么慈祥一老人,怎么在老爸眼里像只黄鼠狼一样可怕。
顾浅外婆住在一个小镇上,除了每天来照料她饮食的阿姨外,便只有她一个人住在家里。父母也曾要求让她搬去与她们同住,却被她果断拒绝,她说她想留在镇上,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很温暖,不像大都市里那般冷心冷情。
外婆说这话时脸上灼灼生辉,一点也没有为自己是农村户口而觉得有什么可自卑,反而非常自豪。顾浅就是很喜欢外婆的这种性格心态,所以也非常喜欢外婆。
顾浅很喜欢听外婆讲她小时候的事情,每次去外婆家,顾浅和顾慈都爱匍匐在老人家的腿上,听老人家讲他们过去的一些趣事。
大多数人都以为外婆讨厌生人才不想离开小镇,只有她知道,外婆是想陪着外公,外公葬在小镇的墓园里,外婆说过,如果她走了,那么这里就剩下外公一个人了,会很孤单的。
外婆说起外公时没有一丝悲伤,好像外公还陪在她身边一样,可是顾浅自己却觉得异常哀伤。
死亡,多么恐怖的距离啊。
此时的顾浅走在河边的鹅卵石小道上,想起以前小时候爱光着脚丫踩在上面时她就兴奋的脱了凉鞋。顾慈本是不愿做此有违形象的事,可是想要高跟鞋在这条小路上轻巧的走过绝对是不可能的。
顾慈刚把鞋子脱掉,手机里属于柳晴晴的专属铃声响起,她按下接听正想调侃对方才分开一天就想她时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低哭声,柳晴晴断断续续的叙述,顾慈听着心内震撼,“你别急,我们马上回来。”
说着拉着顾浅撒丫子跑。
鹅卵石咯得脚底生疼,但看到小妹严肃的表情,顾不了脚下的疼痛,心情不禁凝重起来。
“事情好像很严重,好几个企业都受到了波及,柳家主要负责人都已经被监禁。”顾正强手机收线后,一脸严肃的看着顾家两姐妹。
“嗯,晴说她卡都被停掉了,伯母心脏病复发住院,医院看到新闻后态度极其恶劣,我必须马上赶回去。”顾慈微微压着顾浅,脚疼得抽搐。
“我来开车吧,爸妈你们先留在这吧。”顾浅看着顾慈通红的双脚,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