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酒足饭饱后,沈怀安准备四处走走,既然一时半会回不去,不如先看看此处的风土人情。
向赵掌柜辞行时,赵宏毅挽着沈怀安的手,“我们还要在镇子上住好几日,小哥既然没个落脚地方,若是不嫌弃,不如跟我们闲混一阵。”
如果只是请顿火锅,沈怀安倒不会这般警觉,但是现在这过度的热情着实让沈怀安有些惊讶,在破庙中双方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只不过是一顿饭的交情,实在谈不上深厚。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怀安笑言婉拒了赵掌柜的盛情邀请,说自己撑得慌,到处走走,就不叨扰了。
赵宏毅脸上满是不舍,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强求,临走前依依不舍地说道,“我们就住在前面不远的金陵客栈,小哥只要有时间,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沈怀安愈发觉得古怪,不仅是赵掌柜,赵灵韵看自己的眼神也是怪异非常,像是有什么心事要说一般,这个如同向阳花一般明媚的少女,在无人注意时偶尔攀上眉梢的忧愁,都被沈怀安看在眼里,不过此时的他自身难保,就别去多管闲事了。
余光瞄到他们似乎还在看着自己,心中诡异的感觉更为强烈,沈怀安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直到拐过前面的巷子,彻底甩开了他们视线才松了口气。
自己当前虽然身无分文,但是赵掌柜突如其来的热情实在让自己招架不住,就算他只是热情好客,那也得小心点才是,挨饿受冻总比丢了小命强。
漫步在青石板街上,沈怀安盘算着当前的处境,自己来到三千年后的世界已经一天了,这还不算梦魇昏迷的时间。这莫名横穿三千年的离奇遭遇似乎是从黑色珠子发烫开始的,解铃还须系铃珠,他看四下无人,取出那颗珠子,仔细回忆了下,在自己昏迷前,这里面似乎闪过两只眼睛,这件事让沈怀安印象非常深刻,可是之后就再没见过那样的情况,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沈怀安手里把玩着那颗灵珠,这里敲敲那里碰碰,一会泡在水里,一会埋在土里,想着能不能触发什么机关,就这么折腾了许久,毫无头绪,这珠子就像是彻底丧失了灵性一般,除了在他的把玩下原地滴溜溜打转,没有半点异常。
忽然,沈怀安心头闪过一个想法,珠子当时发烫,莫非是当时自己的手上沾了血导致的?
仔细想想,正是自己在草地上一拳一拳的锤了满手血污,这珠子才莫名的开始发烫,而后就有了后来的事情,只不过在那破庙里为何发烫,就不得而知了。
沈怀安沉吟片刻,虽然有些怕疼,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
他抽出那柄夏蝉,比划了半天,还是狠狠心,猛地在手上划了个口子,夏蝉何其锋利,只是一瞬间便鲜血淋漓,滴滴答答地落在珠子上。
一秒,两秒,三秒,没有任何反应。
手捂着伤口的沈怀安目瞪口呆的大眼瞪小珠,心里哀叹一声,自己这刀算是白挨了。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正当沈怀安准备放弃时,身后突然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他嗷嗷直叫,浑身一颤,急忙回头看时,巷子里空无一人,低下头发现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看起来也就一岁的样子,肉嘟嘟的脸蛋上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穿着一件红色的小肚兜,可能是年纪太小了,揪着自己的衣角不撒手,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小嘴巴一张一合的,很是可爱。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单独跑出来了。
沈怀安哭笑不得,伸手将她抱了起来,那孩子倒也不认生,勾住沈怀安的脖子,龇着嘴嘿嘿憨笑,抱着沈怀安就啃,蹭得他一脸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