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若不是田军师之言,我还未曾想过许多,如今我与田军师定下二月之期,若是此事成真,尔等何为?”袁熙一甩袖子,转身看向田丰,沮授,张郃,高览。
四人抬头看向袁熙,却见袁熙也在看着自己,不由低下头开始思索,眼下该如何办才好。
“我与尔等明言,若是我父亲真到了南皮,我父亲欲行不轨之事,我便不会再容忍下去,大丈夫不思建功立业,整天谋算如何占得美人儿,甚至害死了帐下大将,我岂会一忍再忍;我与臧霸说过,到时真发生这种事情,便带着我的家小,貂蝉母女,以及陈群和诸位在南皮所有家小,领着一万大军离开南皮,与我等汇合;到时候便是我与父亲决裂之时,若是我父亲并未这般行事,便当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四位到时是去是留,我概不阻拦。”见四人不开口,袁熙再次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直接炸在众人心头。
未等众人反应,袁熙又转头看向贾诩,开口道:“贾诩先生智谋冠绝天下,一生死相环生,却总能凭借智慧为自己谋得脱身之计;今日我便与贾诩先生明言;我给先生一月之限,若是先生能想出攻占幽州的计策,我便还贾诩先生一条生路,若是不能,那么贾诩先生便留下性命,先行一步等待我等。”
袁熙知道,若是贾诩能够想出攻占幽州的计策,那么自己便能夺取幽州,站住跟脚,若是不能,那么等到臧霸带着大军来汇合,十万大军便只能与公孙瓒拼死一搏,看看到底是自己厉害,还是公孙瓒的碉堡硬了;至于带兵反攻袁绍,别说袁熙愿意,就是他帐下这些士卒也没几个真心愿意的,到时候有十万大军又如何,士气低落,人心不稳,便是再多一倍,这些士卒也不会真心出力,那南皮可都是他们的家人。
贾诩倒是不慌不忙,扫了眼众人,刚刚袁熙的话他都听了进去,心中对于袁熙也有了自己的评价,这是一个如曹操一般的人物,不过比曹操更年轻,更加锋芒毕露,而且比曹操对自己还要狠!
“老夫愿和公子定下一月之期。”
贾诩进帐前便看到了公孙瓒那高高的小山丘,心里早有了谋划,只是贾诩这个人很毒,出的计策都是害人害己的;眼下袁熙把自己绑来,贾诩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建言献策,反正袁熙给他定了一月之期,他就想等到最后一天再说出来,到时候在浪费掉一两个月,袁熙便会进入绝境,就看一切是不是真如袁熙说的那般进行,若是一切如袁熙所言,等到袁熙与袁绍决裂,他倒是不介意帮袁熙出谋划策,以幽州为根基,发展壮大,在和曹操一较高下。
而袁熙并不知道贾诩的心中所想,若是真知道,怕是要被贾诩给气吐血。
“公子当真要这般决绝,要知道过刚易折,我细细想过公子所言,的确在理,田丰愿意当做什么都没听过,今日之事全当未发生过,至于二月之期也可全当戏言,我等只需在两月内攻下幽州便可,纵使艰难,凭我们十万大军也是可以办到,公子何必非要这般行事。”田丰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开这个口,就当不知道多好,看袁熙这架势,定是要和袁绍决裂了,而袁熙表现出来的能力,若是到时候接手河北,肯定能一统天下;现在这副局面田丰有些接受不了。
“若公子非要如此行事,沮授愿投身公子帐下。”沮授比田丰看的远,在自己开口劝过之后,袁熙没有就此罢休,沮授就知道袁熙已经下定了决心。
相比刚愎自用的袁绍,袁熙此刻在沮授心里更有辅佐价值。
而张郃和高览却面色有些犹豫不决,他们并没有沮授想的那么多,心中更多的是考虑着要是自己不同意,袁熙会处置自己,是一剑杀了,还是囚禁起来,亦或者放自己离去。
沮授表完态却是心情好了不少,而张辽等人也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当初跟着袁熙时,看重的便是袁熙的背景,以及袁熙承诺照拂好貂蝉母女,与袁熙相处两个月下来,袁熙的表现也是让他们十分认可,虽然与初衷有些背道而驰,但终究是有机会与曹操正面对决的,而且相比总是对貂蝉母女图谋不轨,又没有前景可言的袁绍,现在坐拥十万大军的袁熙,只要拿下幽州,让袁绍和曹操先互相消耗,只需几年,便可有争霸天下的能力;辽东铁骑可不是徒有虚名而已。
坐在角落的陈宫却是如田丰一般,有些心中不快,初见袁熙时,只觉得袁熙待人忠厚,又侠义心肠,而且是河北二公子,背景深厚,借袁熙的手来对付曹操,确实再好不过,可是今日袁熙变的霸道强势,如田丰所言,妄议自己的父亲,确实渐渐有了如曹操那般的枭雄之姿,这让陈宫郁闷了不少,担心袁熙会变成第二个曹操;不过眼下袁熙确实还未背弃人伦,陈宫尚能接受,此刻所想是留在袁熙身边,多加劝导,不要步了曹操后路。
只有刚加入的张绣听得热血沸腾,觉得袁熙明大势,尽了人子之孝,也不曾背信弃义,而且兵精粮足,只要拿下幽州,便大有可为。
“今日之事既已发生,怎可当做未发生过,我袁熙扪心自问,这些年来从未做过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事,如今形势逼人,那日之事,我父亲早已对我心生嫌隙,若不自救,假以时日,我也会郁郁寡欢,终身不得志,若是因为忠孝,便要做违心之事,任由父亲疏远于我,任由其对貂蝉行不轨之事,令我失了信义礼,沦为天下诸侯的笑柄,我袁熙自问做不到,今日诸位还请给出答复,至于是非对错,且交给后人去议论。”
袁熙眉头一凝,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之色;而这最后的言语,却是真实的道出了自己的局面,更是点明了非是自己想要自立,而是迫于无奈;虽然袁熙心中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自己顺势而为,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却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