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曾收到这样的东西。”耳边忽然传来西池碎的声音。
她的手动了一下,意识到对方这是在提醒她,嘴边的笑容越发深厚,蓦然抬头,眼底已是温柔笑容。
他说没有,而顾桥间却这样问,那不过就是明明显显的试探。不过,这样简单的问题,顾桥间怎么会问出?怕是私下里趁着西池碎不在的时候给的。
她的心情没有想象中的复杂,反而是清水包的平和,悠然回道:“过去的那些东西……年少不懂事的时间太多。比如哥哥,我还是忽略了,疏远了。诚如你……也是。
庆酩说的字字真理,如同一棒呼醒了我。桥间,你留下来吧,别走了。”
众人尽然怔愣。
风昔年嘴边的笑容越来越轻。
楼云的眼睛睁得极大。
两位姑娘陷入了一场****。
庆酩猛然震惊,望着那张本就精绝的脸笑意盈盈,流连在自家主子身上。刚才的怨愤心情陡然消失不见,他何曾敢想,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会给自家的公子一个好脸色。
别说一个好脸色,怕是看一眼都会觉得多余。而今,她的眼里全是公子的模样,倒映得那样清晰分明。他忽然长舒了一口气。
那比保住了性命还要来得快乐。
风辞簌像是没有感觉到周围众人的变化神色,慢慢地扶住那只桌面上白皙浸透的手,轻轻摩挲着,继而轻轻牵住,十指相扣,眼底的笑容深了。
温柔风带过她的发丝,连同星宿都比不上她的荣华分毫。顾桥间痴痴地望着那双眼睛,听着她深情地说道:“我想,过去是我错了。
如今你不惜用命来换,千万里地跟我来到这里,真的让我感觉到了你的心意。
人贵在有情。你若有情,用命相送,那我断然是不想让你受委屈的。
我若平安回去,你就是我的唯一,是我舍弃了千千万万也要护着的人。不过就是一颗真心嘛,我给得起,也顾得住。”
从林樵踏入衙门那刻起,她就知道他用了功夫。既然如此,循序渐进不过是人之常情。
她确实对他……有惊鸿一瞥的悸动,不然也不会不顾颜面地对他那样。就像现代的爱情一样,如若心动,那就去追。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不合适那就分道扬镳。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即便他如今是久病缠身,或许无法走得长远。但那不是什么重要的。
在一起注重的是感觉,而不是那虚无缥缈的坏情绪。
多少情绪真假,或许只有亲身体验了才会明白。愿意生死相护的心思,那么明显的存在,那就不妨一试。
“好,我不走。”欣喜从眼里源源不断地滚出,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几乎是颤抖地说:
“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了……我以为自己快死了……也不求你真的回头看看我……只希望你能顺遂欢乐。
如今却是……阿簌,我……实在是开心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想护着你,和你走得久一些。”
“怕什么?”风辞簌眼底生花,笑得悠然,“这天下总会有一个人治好你的病。信我,你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好。”他毫不犹豫地回道,笃定而真挚地看着她的眉眼。
“阿簌,不会吧?”饶是风昔年接受能力强,也无法相信自己眼睛里容下的一切。他无心摆弄折扇,淡淡地问道:
“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这一路过来,你又是觉得亏待于爷,又是想要成全对你有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