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完全是阿水爹木冲一个人的独角戏。
木云云听他左一个“我们家有钱”,右一个“我们家有钱”地讲着阿水小时候的事,半点没看出渣爹的样子。
不太像娟娘版本里发了财就抛下老婆儿子不管的人。但也不排除有钱人太会装的可能。
马车到阿水家时,木云云和木子越想下车走回家没下成,反倒是阿水帮几个小子被赶出了宽敞舒适的马车。
“有钱啊,把这沓银票拿给你阿娘,爹改日再回来看你。”
过家门而不入?
阿水微红着眼睛跳下车,“要拿你自己拿,不想进去就别回来了!”
听着孩子赌气的话,男人讪讪地收回手,面向木云云姐弟二人又自然地挤起笑,“伯伯好久没有跟木老三喝过酒了,送你二人回去顺便再上你家讨碗饭吃。”
木云云心疼阿水,不客气地堵他话头,“伯伯,我爹戒酒了,我娘煮饭都是算好人头的,您还是回自己家吃饭,让我和弟弟下车吧。”
“哈,哈哈,丫头这性子和木老三真像,伯伯想念故人了,上门叙个旧总可以吧?”
别的木冲不敢肯定,但这小姑娘的暴脾气绝对是木景亲生的没错!他当广南路暗探都统这些年,已经好久没有被人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木老三的女儿,跟木老三一样不可爱。
但不管怎样,两个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男人再次聚首了。
娟娘带着两个孩子避到厨房吃饭,木景不耻木冲抛妻弃子的行为,板着脸没开口,生怕娟娘以为他也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木老三,好久不见,你这人怎么还是老样子,也不多笑笑。”
“老子行得正,站得直,没做亏心事,样子当然没变多少。不像你,老得快!”
耿直木老三的回话让捧着碗躲在门边偷听的木云云差点喷饭。
她爹爹果真是个人才。
木员外似做完两个深呼吸,才继续拉关系,“也不是一点没变,你这说笑的本领增强了。从前你不爱笑,如今看来还是有家室好,多少能改善一些你的脾气。”
“哼,有家室当然好,就是你这种人哪里懂得媳妇闺女的好!”木景有着牙,带着点对兄弟失望的感叹。
木冲被带出情绪,深深“唉”了一句,“我怎么会不懂呢……先不说这个,此次回来,兄弟还有个不情之请。”
尽管情绪还不太好,但木景也不像刚见面那么排斥他,“有屁就放!”
“是这样的。我在广南东路有个朋友读过子越写的策论,十分欣赏他,想要见一见。”
说到儿子,木景毫不谦虚地仰头,“也不看看是谁的种,我儿子写的东西能差吗!”
“是是是,你儿子真不错,所以能让我朋友见见他吗?那人学识广博,在京城又颇负盛名,子越若能入他的眼,将来仕途可轻松许多。”
木景有点被说动,事关儿子前程,不用怎么犹豫即点头,“你朋友住在县城何处,我改日和儿子带上厚礼去他家。”
“在广南东路的景德镇,快马加鞭一日就能到,你若是忙就由我来带子越过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