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面前,那山洞隐秘而又口窄,洞口更有一块块大石垒成的简易防护,可以看出,上面有淡淡血渍,想必是被异兽冲击过留下的。
“有人出来了。”
众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散开,接着就看一个披头散发的野人走出来,看见他们先是一愣,接着疯狂大叫,冲了过来。
“站住。”
刀剑齐出,弩箭而指,野人立即站住,撸开头发:“是我,是我啊。”
“你是……任秋?”
一人迟疑,上前几步,仔细分辨了下,旋即大喜:“真是任秋师弟。”
“任秋?他不是死了么。”
“对啊,消失了几个月,怎么在这……”
“都成野人了,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其余人一怔,这才放松警惕,吐了口气,为首的人呵斥:“任秋,既然没死为何不回营地?”
任秋苦笑:“陈建师兄,我都找了你们几个月了,漫山遍野跑,要不是命大,你现在可就见不到我了。”
“见到你们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要老死在山里头……”
这话一出,众人释然,想想也对,别说一个初入山林狩猎的新人,换做是他们,一旦在山里迷路,又有危险异兽,想再回去几乎太难。
有人拍了拍任秋的肩膀,叹道:“好了,既然遇到我们,就没事了。”
陈建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踏入山洞,扫了一眼,山洞里到处是异兽枯骨,还有诸多屎尿粪便,一股臭味扑鼻,皱了皱眉头又返回来。
“回去吧。”
一行人原路返回,两个多时辰后,就见到营地,一路上无数目光看来,实在是任秋这造型,不引人注目都难。
一座木屋内,听了弟子汇报,刘宣伯讶然:“那个叫任秋的弟子,居然活着?”
来人把事情简单说了下,旋即迟疑的道:“可能是运气好,刚好被陈建他们碰到。”
刘宣伯摇摇头,轻笑道:“我可从来不相信什么运气,你把他带过来,让我瞧瞧。”
来人退后,很快带着任秋进来,见任秋一脸茫然,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见过二师兄。”
任秋慌忙见礼:“任秋见过二师兄。”
刘宣伯狭长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任秋,忽地道:“你就是周源,一直想杀的任秋?”
任秋心中一寒,表面上一怔:“周师兄要杀我?”
然后惊恐慌乱,四处去看,像是在找周源的身影,惹来刘宣伯轻笑:“周源死了,别找了。”
“周,周师兄死了?”
任秋震惊,目瞪口呆,好似又松了口气,旋即发现自己失态一样,赶紧收敛神色,低下头不敢说话。
刘宣伯有趣的打量着任秋:“你的心在快速跳动,你在掩藏什么?”
这都能发现?
任秋头皮发麻,念头飞快转动,然后身子一颤,哭丧着脸道:“二师兄,其实,其实我真不知道,周师兄为何要针对我的……”
“虽然周师弟死了,但他的心愿,我却不能不完成,既然他想杀你,那你就去死吧。”
气温一降,如入寒室。
话语落,刘宣伯人就到了任秋跟前,一掌印在任秋头上。
一股恐怖气压,炸得任秋几乎本能要反抗,心中如电闪,强压制本能,像被吓傻了,一动不动。
刘宣伯停下手掌,力道一散,拍了拍任秋脸,呲牙一笑:“你的心在跳,但很镇定,是个人才。”
旋即一甩手,印在任秋胸膛,‘啪’的一声,任秋吐血倒飞,砸在地上,翻转到外面。
“小惩大诫,以后好好为我办事,莫要让我失望。”
“谢二师兄不杀。”
任秋爬起身子,肋骨被一掌打断了三四根,几乎刺入心脏,脸色惨白,强忍着剧痛,低头拱手。
方直贞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任秋,笑道:“不错,生受二师兄一掌,居然不死,你小子实力不错,以后好好办事,不会亏待你的。”
顿了顿,居然拍了拍任秋肩膀:“放心,周源死了,二师兄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去为难一个活人的。”
“对了,周源妻儿,现在由我照顾……他妻子姿色不错,你要是喜欢,送你玩几天。”
见任秋一脸难色,方直贞大笑着离去。
任秋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一关过去了,他没想到这个神秘的二师兄,实力居然这般恐怖,在他面前自己几如儿童,毫无还手之力。
要知道,他的实力在这三个月内,增长极大,几乎可以摸到气血如铅的门槛。
居然一掌都受不住,柳壮壮输得不冤啊。
几天后,营地一片嘈杂,近百弟子收拾行李,准备下山,半年时间已经到了。
看着如狗一般,被刘宣伯牵着的柳壮壮,任秋心中发寒,柳壮壮废了,筋脉被打断,手脚骨头被粉碎,一声气血更是硬生生轰散。
他想起周源曾说过,师傅会在几年后,回到定州,北山县将会是刘宣伯的根基地盘。
看样子,天要变了。
……
一别小半年,再看北山县,格外的亲切,哪怕再稳重的弟子,也忍不住激动,大呼小叫,引起路人侧目。
见他们这般模样,又纷纷避让,不敢挡道。
道路旁饿殍累累,恶臭弥漫,无数苍蝇乱飞,偶尔有快马而过,卷起阵阵灰尘。
有弟子诧异:“官府的人干什么吃的,连尸体都不收拾……”
很快一行人看到武院,那如魁梧如熊般的身子,站在武院门里,正是武院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