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日,村子里的闲话便传的沸沸扬扬,农村本就无聊,所以传闲话聊八卦是大家打发时间的重要手段,再加上跟张春花有过节的王秀娥,添油加醋的四处乱说,此刻村子里的闲话已经传得让人没法听了。
“弟妹,饭得了,你去送吧。”
杨娟把加了红薯的干饭添在碗里,不到农忙双抢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省着吃粮,红薯成了最好的主食之一,放上一大盆清炒长豆角,凉拌黄花还有四个咸鸭蛋,这就是午饭了。
咸鸭蛋还是因为男人不如女人抗饿,干活的要吃点有油水的东西,特意加的。
“大嫂我不去,我在家里伺候姆妈吃饭。”
杨娟以为弟妹不想动弹,也没说啥揣着篮子出门。
“你们知道吗?老田家的姑娘田小芽,上去就把霍家那野种的裤子扒了,可真够彪悍的!”
“啧啧啧,说起来那野种长得是好看,漂亮的像个姑娘,这下算被田家的癞蛤蟆黏在身上逃不脱了,那野种那么瘦,别再给猪一样的田小芽一屁股坐死。”
这话引得几个嫂子嘎嘎大笑,像是一群吵闹不休的母鸭子。
“听我说,你们听我说,那天我跟菊花冲进去,那个场景简直辣眼睛!那老田家的姑娘衣服扯开大半截,一身的肥肉乱颤,在那野种身上又摸又抓,口水都滴上去了,还有那红裤衩子,那裤衩子肥的连生了十胎的老母猪套进去都绰绰有余。”
“哈哈哈,秀娥嫂子,你也真是会说,啥老母猪。”
“老母猪都比她苗条,老田家往死了宠一个丫头片子,全家脑子都有问题,把个姑娘养得跟猪一样,谁家敢要!”
几个嫂子看到匆匆而过的杨娟,连忙噤声,王秀娥还在那自顾自说,全被杨娟听到了。
“你说啥?”杨娟紧紧攥着菜篮子瞪着王秀娥,“王婶子,我敬你是个长辈,你咋满嘴喷粪,难道是当年大粪没吃够!”
当年大公社的时候,张春花能干又利索,一直拿满工分,王秀娥身材瘦小,虽然干活努力但撵不上张春花,大队长只给她八个工分,她一直不服气,时不时就找张春花的茬,最后被张春花按在沤肥的大粪坑,灌了一肚子粪水,从那以后恨极了张春花,所以田家倒霉,她传的最欢,添油加醋凭空捏造了不少。
“好你个小媳妇,在这跟谁没大没小呢,你们田家做下这种不要脸的事,还不让人说,舌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啥就说啥!”
“那你也不能满嘴喷粪胡说八道,我家小姑子跟那野种根本没有做不要脸的事!”
“哈哈哈!”王秀娥一嘴黄褐色笑得龅牙呲出来,“等过几个月你家的老姑娘肚子大起来,我看你们还咋说!”
杨娟气得浑身发抖,小姑子才十六岁,王秀娥这样往小姑子身上泼粪,她非撕烂她的嘴,于是撂下菜篮子就扑上去,一把拽住王秀娥的头发,另一只手就去撕王秀娥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