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洋房的内里,比众人想象的还要污浊不堪。
且不说内部的模样已经变得如何破旧,单单是这东南西北四周的墙壁上,黑漆漆的印记在白墙上满布,有的地方深些又有的地方略略发浅,这印记看起来好像是被火焚烧出来的模样,印记妖妖娆娆,看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黑色大丽花。
“咳,咳。”
众人缓步朝里走去,即使只有五人,也足以将周围沉积已久的厚灰猛地扬起,惹得陆蔓鼻子、喉咙一阵发痒,捂着口鼻,不住干咳起来。
祝凯更是紧紧锁着眉头,这间洋房凌乱不堪,又到处布满灰尘和脏污,他开始有些不能理解,单是这样一间破房子会和“圣子之油”沾上什么关系,他刚想扭过头说出自己的疑虑,便看见陈卿已经先一步从季青的肩膀上一手抓住那只黑溜溜的乌鸦,脸上泛起凶狠的冷笑。
“硬要带我们来的是这只破鸟,现在到了这鬼地方,你又有什么高见?”
众人只是瞧着眼前一人一鸟对峙的模样,看上去还别有几分奇怪的喜感。
而那只一路上都凶猛异常又个性十足的黑鸦,此刻被陈卿死死捏在手中,看起来又那么弱小、无助,它那颗小小的鸟头只是左顾右盼,似乎也是在打量眼前这个废弃的洋房,一双圆圆的黑眼充满了试探。
陈卿大手一松,那只乌鸦便从他的手中迅速脱离,扑腾了两下翅膀后,重新回到了季青的肩膀上,季青一路走过来身边都跟着这只烦人的乌鸦,可这会儿季青的眉头却有些深锁,跟陈卿说道:“这只乌鸦有点不对劲。从我们一到这附近时,这只乌鸦的表现就十分异常。”
“怎么说?”
“我能感觉到它就是情绪很不稳定,似乎有些不安,我从来没见过它这样安安静静的呆在我肩上这么长时间过,几乎是一路走来,它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肩膀,就很奇怪。”
武明远挑了挑眉:“这有什么奇怪的?鸟不都是应该落在别人肩膀上?那你说它正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季青摇了摇头,他垂下眼皮看向那只乌鸦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冰冷,他本来也不是太喜欢这只鸟,就是因为刘杰那件事的缘故,但季青却说:“这傻逼多半是喜欢飞的,基本上是飞累了才会落在我身上,就这样安静又听话的待在我肩膀上,简直就是不可能。”
陈卿凑近了那只乌鸦跟前,定眼儿一瞧,便道:“它在害怕?”
“对,我也感觉它是在害怕,”季青说道,他又停顿了足有一两秒钟左右,又补充说道:“好像……好像……就是在害怕这间屋子本身?”
随着季青的话音缓缓落下,众人的目光也都一一落在了那只乌鸦的身上。
而那只乌鸦却根本不在乎别人直直注视它的视线,它只是瑟缩在季青的脖子里。
陆蔓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来,放在手中抖了两下才彻底展开,低下头看了一眼,又十分严肃的快速说道:“先别管这只鸟的状态了,它的异常很明显也是跟这栋房子有关系,我们先将任务继续往下推进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