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时也就去教务处。
众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可事情又好像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复杂,一个课间十分钟的时间,时也就回来了。回到教室,他没事儿人一样,该睡睡,该玩玩,对于砸玻璃的处分只字未提,倪音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很快,关于这件事处理结果的小道消息就传遍了。
有人说,时也的家境不一般,他的家长,学校的领导根本不敢请。也有人说,时也的家长都在国外,学校想请也请不回来。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呢?”
“听说就让他给音乐老师道了个歉,赔了点玻璃钱就完事儿了。”
女厕是学校八卦的中心眼,倪音从洗手间出来,门一推开,两个正聊得起劲的女生吓了一跳,走时连水龙头都没有关紧。
厕所静悄悄的。
倪音低着头,一边洗手,一边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
放学后,她去了学校边上的建材市场,打听了一下玻璃的价格。回到家,她把今年过年收到的红包拿出来,抽了几百块钱,放进校服口袋,下楼去等时也。
时也打完篮球回家,天已经快黑了。
倪音坐在花坛边,正对着一簇盛开的紫薇发呆,身后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她受了惊,一头撞在紫薇上,黏了半脸花粉。
“等我?”时也打量着她。
倪音点点头。
“有事吗?”
“给你。”她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钱,“玻璃钱。”
时也被这沓钱硌了一下,他摊开掌心瞧了一眼:“这么多?”
“玻璃贵。”
“谁告诉你玻璃贵的?”
“我去建材市场问了。”倪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