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不管是哪家的什么人来找自己登门医治,她都让别人先回去,自己等上片刻一个人去。
之所以不喜与人同行,因与他人相处越多越容易暴露身份。
况且她作为女子,她生性排斥与无甚关系之男子同行。而若与女子同行,虽自己心里上觉得舒坦多了,但在外人看来,怕是更加不可理喻。
因此,于她,独来独往似是最为合适。
但此次不一样。
此次之所以欲和齐方同往,乃是因为她知道若是让他先回了,陆世康听说自己就在药房里,怕是会在自己到达之前先去杂物间里查看那个女装的自己在不在。
所以,她要和齐方一起去陆府。
这样一来,虽然他最终会知道自己逃掉了,但由于不清楚自己逃掉的具体时间,而不敢对那个女装的自己是否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轻易下定论。
到了陆府,照例是爬梯进去的。
来到里间,齐方对此时正在把玩一只青玉杯的陆世康道:“三公子,孔大夫来了。”
陆世康闻言后,本来把玩青玉杯的手刹那间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来,盯着青枝看了一眼。仿佛在确信,眼前站在自己的人,当真便是孔大夫。
只盯了一眼,他便又转过头去盯着青玉杯道:“孔大夫今日来的颇快。”
青枝淡然道:“今日一直在药房无事看书,所以来的便比往常快些。”
“哦?没想到作为大夫,也有如此清闲的时候?”
“这有何稀奇,就如陆公子你,不也有现在这般闲下来的时侯。”说着话题一转,“不知今日陆公子又有哪儿不舒服?”
“说也奇怪,孔大夫家的药,似乎总也治不好我这头痛之症......”他说着将手放在了榻上的矮几上。让青枝把脉。
“我那日便说了,陆公子的头痛病恐是操心太多所致,不操不该操的心,或许陆公子的头痛之症便自己好了。”青枝边说边开始弯腰帮他把脉。
和上次一样,他的脉象完全正常。
“我还是开些之前的药,陆公子继续吃个两日试试。”
他没有回话。
青枝感觉到他的目光正向自己看来。
莫非他想好好分辨眼下的自己和在街上跟踪他的那个女装的自己有何相似之处?
也或许他在疑惑眼下的这个自己是否被人冒名顶替的?
他在想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没有回看他,而是继续说着:“陆公子如吃了两日还头痛不解的话,那便可以将药停了。”
“那我的头痛之症如何解决?”
“不操心便可渐渐好了。陆公子,在下告辞。”青枝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当眼看着青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以后,陆世康问齐方,“你是在哪找到孔大夫的?”
“他家的药房里啊。”齐方觉着三公子的问话有些奇怪。
“他真的就在药房?”
“三公子,他在他自家药房里会有什么稀奇吗?”
齐方见自己刚说完他家公子便离开了房间。
他也连忙跟了出去,就跟在他三公子背后。
只见三公子先是来到吴山房间,问吴山:“杂物房的钥匙呢?”
“在我这儿。”吴山指了指自己眼前的桌子。
“去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