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臣那边之所以在死者身上找不到第二个人的DNA,是因为尸体曾被人清洗过”他开口,声线平缓、神情严谨。
闻声,众人都朝他看来,他示意大家翻开手里的法医鉴定报告:“死者致命伤在头部,死亡时间判定为36-3时区间,胃部有未完全消化的胡萝卜,而胡萝卜的消化时间为4-6小时。死者被性侵过,下身有撕裂迹象,但是身上没有凶手留下来的**斑,下身被洗得很干净,凶手还为死者重新将衣物穿上。”
“我在死者的指甲上找到一根断发,为人体毛发,男性,但在数据库里找不到符合的DNA,死者指缝里也残留少许的硫磺气味;经过紫外光灯照射,在死者口鼻这个位置发现了压痕,应该是凶手用手按住死者口鼻阻其呼救,颈部也有一条两指宽淤痕,可以判定凶手先是从身后压住死者口鼻,再用另一条手臂箍住其脖颈导致其肺部缺氧无力挣脱”
“鼓仔的检验报告里泥土有硫磺成分,并且衣物沾上了木瓜汁液,死者指甲也有残留其硫磺味道,一般人家鲜少用到硫磺,它是无机农药的一个重要品种,生产中常把其加工成胶悬剂用来防治病害虫”
听完各小组报告,莫队长转头对队员说道:“你们再去一趟死者工作的超市,看一下死者最后一次吃饭是在哪里、什么时间,她的工作是否需要接触土壤与硫磺,或者有没有接触过种植农作物的客人或者供货商。但凡有可疑的人都要做一下DNA检测,看与死者指甲中的断发是否吻合”
交代完,又陷入一阵短暂的沉思,半晌之后才继续:“屋内除了报警人的脚步外没有任何痕迹,那么其一就是凶手在离开前将指纹脚印都抹掉,其二就是,凶手事先戴了手脚套。死者枕头上只沾到了少量血迹,按照死者头部出血量的凝固情况来看,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死亡30到40分钟之后将死者身上的**冲洗干净,再穿上衣服将尸体转移到床上。案发当晚下着中雨,雨声吵嚷,附近居民也都没有外出,凶手选在这个时间点,又能清理掉一切痕迹,这个人要不是个高智罪犯,要不就是惯犯”
专案会历经一个多小时,结束时已是近11点。
时怛今天没有直播,每当不用去电台,便爱窝在家里或到常去的茶庄里翻译稿件,这是她的副业;她今天在家,夏末傍晚的邬安还有些燥热,天花板的吊扇呜呜转动,带来的风也是沾着热气的。
她穿着短袖的长裙,居家休闲,柔软服帖的棉质面料将身材曲线一展无遗,贴心地勾勒出女人的妩媚与性感来!
桌上装了一台台式电脑,她一双手指在上头飞舞,雨点般的键盘声融进风扇的呜呜声里,互相鸣奏。
头绳又不知被她丢到哪里去,只好就近拿支笔将一头长发绾起,松松垮垮略带凌乱又慵懒。
尽管开着风扇,可这燥热的天气还是叫她脖子渗出一层层薄雾似的热汗,乖张地把几绺发丝粘住,可当事人她浑然未觉这种黏腻。
直到屋里突兀地传来第三种声音,电话震动起来,她拿起手机接过,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时怛,在家?”
“嗯,什么事”她随口一应。
“我预约了一家餐厅,一起去吃饭?”
“几点?”
“7点方便吗?”
她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五点四十分。
“行”
“那6点半我到你家楼下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