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瞧着不错,买了,再给她整两套换洗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尴尬的气氛,谢长寄坐椅子上摸着下巴,眯着眼打量着乔嗔的目光活脱脱一纨绔公子哥。
得亏他眉眼清俊皮相生得好看,要是换个长相普通的人做他这姿态,一定油腻得讨人嫌。
乔嗔轻哼,捧着衣裙便进了隔间。她正拧着眉思考着这繁复衣裙的穿法,门外又传来老板娘热情迎客的声音。
“哟,这位仙师,想买点什么?”
“银布。”
来客徐徐开口,声音清越而泛着泠意,拂过耳畔带着丝绸般微凉质感。
隔间里,乔嗔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系着腰间抽带的手情不自禁的因为紧张而握紧。
即便是于万千人中,她也能第一时间清晰的认出那个人的声音。
就像从前无数次她曾站在山门前眼巴巴望着他从一众师兄弟们中从容缓步而来。
明明行于众生间,却仿佛周身缭绕着云雾与霁华。
叫她一眼便能看见,移不开眼。
极快的胡乱穿好身上的衣裙,乔嗔下意识的将长发绾好盖住眼上的疤。只是门外那人迟迟未走仍在挑着布匹,她现在出去可太尴尬了……
九年,乔嗔自九年前被顾行微牵着手捡回玄微山那一刻,对这位太上忘情不在红尘中的师兄便产生了亵渎的心思。
她极尽偏执的企图传渡暖意去融化他眼底的寒霜,可直到下山那刻望着雪中折断的铁剑,她方觉得原来仙人本就是踮着脚尖也摸不着,只能遥遥一望的。
“喂,好了吗?你该不会是不会穿吧。”
门外传来谢长寄刻意拉长尾音的呼喊声,乔嗔心里一惊。
总而言之她不能跟顾行微碰面,但是如果谢长寄这货把她名字喊出来了又或者等得不耐烦直接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