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秦岐一脸严肃,冷峻的面容上不见一丝笑意,脚步匆匆,似乎十分慌张的样子。
秦岐推门进来,就看见自家主子衣冠半敞,素白暖和的外衣褪去,垂落在腰间,一副慵懒邪魅、娇欲可滴的模样。
而北小柯…
却是正拿着绳尺,面对着主子,小脸俊红,十分难为情的忸怩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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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岐整个人跟遭了霹雳似的。
这……这是干什么了?
主子又……被非礼了?
不对……
他为什么要加一个“又”字。
“咳咳咳……”
见着人闯进来,墨宁渊不禁轻咳,眉头微皱,已然生起几丝不快。
健臂上扬,一把捞起自己垂在腰间的衣物,稍稍整贯好衣领,悬丝如瀑的墨发披落下来,眉眼轻斜,又恢复出平日的孤傲如霜。
睥了一眼一脸茫然的秦岐,抿唇开口道:“你找本座何事?”
这声音……
犹如三月的冰雪飘寒,令得下首的秦岐不禁一颤。
主子这是怎么了?
自己应该没犯什么过错啊。
“何事?”
墨宁渊一时没得到回复,望了一眼一旁满脸慌乱的小丫头,便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只不过再开口,语气明显平柔了几分。
秦岐犹豫不决,看了一眼一旁的北小柯,明显有几分为难,最后只得支身探前,覆到墨宁渊耳旁,低身回禀着。
小丫头识趣地转过去,对二人说什么并不感兴趣。
凉风瑟瑟
萧冷的空中只余细细微微的低身切谈。
“此话当真?”
墨宁渊猛然的睁开眼,声音都止不住上扬。
“是!”
秦岐点头,满脸肃穆,“属下亲自拦截到的消息,断不会有错。”
“本座知道了。”墨宁渊冷厉的黑眸不禁紧缩,瞳孔剪诩,脸上一挥而过的阴鸷,他抬头,对着秦岐:“事不宜迟,你先去料理,本座稍后就到。”
“是,属下告退。”
秦岐恭身领命,抬头看了一眼北小柯,什么也没说,随即转身便离开了。
*
秦岐走时将门也顺手带上,“啪嗒………”门声落响,偌大的房间一时又只剩下这相熟的二人。
“那……那个,咱……咱们还要……要继续吗?”小丫头咬着舌头,羞红了脸,一时色心壮了胆,没羞没臊地来了这么一句。
呜……秦兄弟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自己原来的打算是穿着衣裳记录着装后的尺寸,虽然看不到衣裳后那令她喷*的场景,但这样却能省去不少羞色。
可……可谁知……还没进行个一半,秦兄弟就跑出来了,唉………要是晚或再早出来个片刻,自己也用不着搞个这样尴尬的处境。
当然,觉得秦岐出现不是时候呢绝不止小丫头依人,此刻,大魔王紧握着拳,眉眼忍不住皱成一道川,望着小丫头,心里忍住不给秦岐的过错又加了一大笔。
虽然想继续下去,可……可秦岐汇报的事的确是重中之重,得劳烦他亲自走一趟,看着一旁泪眼楚楚的小姑娘,大魔王心里有种坑爹的冲动。“小柯姑娘,本……本座今日还要有事在身,便先告辞了。”大魔王冷硬一张脸,虽千百般不愿,但最后还是从善如流的回答道。
罢了………
来日方长,他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片刻的。
“嗯,好。”小丫头点点头,“那小柯也便先告退了,国师万安。”
北小柯行完礼,便抱着一对布料离开了,阳光下,小丫头渐渐远去的背影被拉的狭长,墨宁渊望着,心中一股酸酸的,说不上什么滋味。
*
天色渐回转,这么一闹便到了晌午,小丫头抱着料子先回了铺子。
铺子外这几日格外冷清,稀稀两两,加上呼呼的凉风一声声涌起,寒沙作股,真有了一种腊冬三月,无人问津的感觉。
将衣料都放进了里屋,烧好了灶炉,将蒸笼都蕴好,北小柯便蹲着个小板凳,守在一旁,开始发呆了。
是啊,的确是要过冬了,这街上的人是越来越少,想着是都不愿出来了,可……可她还没置办过冬的存粮啊。
第一年在人间过冬,有些地方她的确不熟,在果子狸,哪怕是冬日最严寒的日头,乡间的梅儿和地里的番薯都长得极好,根本不愁没有果腹的粮食。
可到了落陂……
“唉………”
小丫头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灶火下的木柴渐渐被烧尽,火腥子小了,一下子又有些微凉。
北小柯无奈起身,去了里屋又搬些柴火出来。
过冬只靠柴火是远远不够的,落陂镇的冬日冷的可怕,小野肯定受不住,还得买些碳火才是。
可……可是现在肚子都快填不饱了,哪还有钱去买碳火。
真的……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吗?
小丫头摇摇头,清亮的眸中透着几分无奈,想了半晌可却终得不到结果。
窗外地久寒天,而屋内,北小柯面前的火灶越燃越盛。
茫茫火光中,黑暗与寒冷被前所未有的炙热所包覆,温光普照狭窄逼仄的小屋,漆黑的角被照的通亮。
傍晚
夕阳西沉,北小柯先是去镇东买了些针线,买完后便抱着一堆布料回了家。
日头渐渐短了,等小丫头回到家中,外头已是漆黑一片,索性外头晾的桃花瓣已收起来了,这才稍放宽心,抱着布料,轻轻推开门。
屋内虽点着油灯,但还是有些暗淡,唯有中央桌子那一点明亮。
“我回来了!”
小丫头将布料放到木桌上,轻轻唤了一声。
“砰——”
断然传来一道落地声,小东西身上还披着被褥,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才回来,天都黑了!”摆着一张臭脚,轻声责怪道。
“有事耽搁了,我明日早些回来就是了。”北小柯随口应着,“对了,外头我晒的花儿是你收的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