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答—
嘀—答—
竟然有钟摆声响起,文东来抬头一看。
儒字散射的血流开始落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像极了钟摆摆动的声音。
随着血液的滴落,儒字向四方流走的血液也越来越少。
滴落在地的血液激起周围的云烟缭绕,组成一串诡异的文字淡淡飘过。
这字与天儒大陆的文字完全不同,但文东来认得这字,因为这就是他家乡的文字。
这分明是倒计时的刻度,显示儒字血流会在三个时辰后流尽。
随着血流的流走,整个儒府被一种灰蒙蒙的色调慢慢笼罩,已经很难见到几丝绿意。
文东来整个人的感觉彻底不好了。
纵是傻子也明白这间儒府正慢慢死去。
“不必怀疑,这就是你的儒府,救我,也救你自己,三个时辰后,你将完全沦为儒怪诞,而我,也会彻底消失。”
这一次不仅仅是缥缈如烟的文字,还有一道冥冥空音,仿若从天边传来,充满着哀求之色。
喔喔喔—
一道鸡鸣声将文东来从迷梦中拉回现实,他迅速从‘不好’的状态中苏醒过来,可心神中的怪异感觉仍然不散。
“这是一个警告,也是一个求救,我的儒在向我求救。”文东来长吁一声:“活化的仁义精神,却只剩不到三个时辰的命了,我也要彻底变为儒怪诞。”
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耳瓜子。
自己嘴巴怎么那么欠呢,干嘛要说怪力乱神四个字。
原来与自己同生的儒一直都在心中,这身体的原主人一直感知不到儒的存在,现在自己感知到了,却是一场惊梦。
儒现在还深陷危险,更会向人求救。
想起人与儒同生共死的浪漫传说,文东来一脸猪肝色。
他面颊纠结在一起,迅速从床上爬起,两拳握紧,显然他得内心正处于忧虑之中。
良久,他才下定决心:“救,必须救,真要变成儒怪诞,活在怪诞恐惧中,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可不想再看到那些不停扭曲的黑暗事物。
三个时辰,生死与时间赛跑,就看谁快了。
“母亲,我去苦儒镇上走走。”
“嗯,但你转悠一圈,早点回来温习功课。”文母正在擦拭文东来平日叩拜的万字石碑,心里期盼自己儿子能够开窍,也不想过多干预文东来的自由。
难得文东来想自己出去走走,她也乐意,只是嘱咐他早点回来。
告别母亲,文东来临出门的时候,瞥了一眼那块万字石碑。
记忆中的文母非常宝贝这块非常普通的石碑,而且自己昨天还祭祀了它。
该不会祭天和它有关吧?
文东来心中一颤,不敢往下去想。
如果真是这样,是文母要自己祭的,那文母岂不是在害自己儿子。
只是当他离开之时,文母又跪在了万字石碑前。
“三年之期已到,请问我儿何时可以获得仙缘。”
一位浑身笼罩在黑暗之中的神秘黑袍人突然从石碑后的密林中走出。
嘴里吐出了森森的声音:“他的儒天生老弱,你让他祭祀帝落天,等同于背圣祭天,儒祭天,天尤怜,人祭天,天必杀,他的儒将亡,他即将成为无儒之人,甚至有性命之忧。但我可赐他一缕仙缘,助他再生新儒,开窍通达,但一切皆有代价。”
“什么代价。”文母肩膀微颤,她早已知道代价是什么。
神秘黑袍人走到万字石碑前,伸手摸索着这个石碑,幽幽道:“帝落天。”
文母跪在原地,任凭风吹乱了满头华发。
良久之后,眼角滑过一行清泪,郑重地点了点头。
只有她自己清楚,为儿子逆天改命的代价又何止是帝落天。
一切就让我替我儿承受吧。
“好。”密林深处响起神秘黑袍人的疯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