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掐着手指头一算....
嗯,从踏上千岛城那天开始算起,好像也就一个月。
可这一个月过的怎么就那么结实呢?一点都没耽误。上来接受城池、平定晋王之乱、然后...
丢了四个他最有用的臣子!
张弘范、史权、伯颜、阿术!原来可都是嗷嗷叫的和大宋朝势不两立。
可现在...别管出于什么立场吧。一个个让张简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老爷子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太容易了...摊上这么一个相爷,当皇帝也太容易了!
难怪宋廷那边摆个熊孩子就能蒸蒸日上,我忽必烈要是早有这么个人,得省多少操劳?
不过,以前没有,以后却是不能让相爷吃干饭不干活的,你不是在我身边了吗?朕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比如统一大蒙古,比如攻略欧罗巴。反正不能让张简之闲着便是。
在赵维接班之前,可得好好利用,不敢浪费!
至此!元朝与大宋议和之务,基本完成了过度。朝中再无反对之声!尽管伯颜和阿术依旧卯着劲儿,大有卧薪尝胆之志。以求将来与大宋秋后算帐。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自家女眷都嫁过去了...就大宋那群老硬币,没相爷那么多阴招儿,可也没少学。分分钟把自家女儿、孙女,变成他们抗宋道路中的绊脚石。
时间还长,潜移默化。这两位基本掀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总体上来说,元朝没什么变化,不与大宋争斗,却依旧敌人不少。没办法,这是一个以武立国,以武存世的帝国。有对手就有动力,反倒是好事。
只是由于相爷的加入,使元朝不似从前那般只知猛冲,而不知固本。相爷带给大元最大的改变就是,稳扎稳打。即兼顾民生财税,又能不失进取之锐气,朝中上一无不拜服。
连伯颜阿术也开始慢慢的对其转变观念,从恨的要死,到真心服气,再到...指向打哪儿!
以往的朝中文臣于二人来说,那就是冤家!要粮要兵要钱,那叫一个费劲!跟刨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可到了相爷这里,要啥给啥,相爷总能想办法给他们解决后顾之忧!甚至他们想不到的,相爷都帮着想到了。能不舒服吗?能不服气吗?
自至元二十六年开始,也就是宋历祥兴十一年起,元朝也迎来了一个飞速发展的契机。
宋元两朝,皆已惊人之势,将这个世界远远的甩在身后。
....
——————
祥兴十一年二月。有别于扶桑的热火朝天。巴蜀之地依旧是那般清山俊逸、绿水天国的景色。
钓鱼城护国寺正前方有一块钓鱼台,乃是一块探出山崖的石台,在此可俯瞰两江,以及合川美景。
璐王赵晔此时就蹲在石台上,支着下巴,无聊到爆炸!
“日喽你个哈妈皮哟!老子要下山!老子要锤了重庆的头!管我嘛!”
好吧....在这一呆就是六七年,华晔都不知道官话怎么说了,张嘴就是川音....
张钰、王立离他不远,就在晒谷场的石板上乘大字行摊开...
偏头看了一眼赵晔,都懒得搭理他。
他们也想锤了重庆,也想找点事干。但是....他娘的,上面没动静啊。却是只能想想。
而赵维在那接着骂,“赵维郎个瓜皮!倒是巴实地很!又是教改....又是打仗又是造蒸汽机勒。撒子时候让老子也去爽一哈嘛!”
正吐槽着,突然脑袋一沉!从手掌心划下去,差点一头栽山崖下面去。
“船?”
一声惊叫:“船船船船船船!!郎个多地船哟!!”
吓的张钰和王立,一个激灵挺身而起,顺着赵晔所指看去,哦去!!
还真是郎个多地船!
足有上百艘江船,逆流而上,从重庆府方向浩荡而来!
啥情况?铁穆耳打过来了?不能啊?
别说他有这个心思,就是说梦话漏了点风儿,锦衣卫也报上来了啊。
“走!去看看!”
把三人兴奋坏了!别管是来干嘛的,可算有事儿干了。
一溜烟儿的奔下南水军码头。等他们从山上下来,跑到码头,正好船队也已经开始靠岸。
赵维皱眉一看....有点失望,是宋船。神臂城那边过来的。
只是这船上...
“诶....张帅...你看那船头上站的像不像赵维?”
张钰好好瞅了几眼,“好像是...还有文相爷!可宁王身边儿那是谁啊?”
赵维身边还站着好几个,张钰一个都不认识。
而赵晔一看....差点没蹦起来!“哈妈皮!郎个是赵维他老汉儿!”
还有江钲....
赵晔心里咯噔一声儿,怎么都回来了?事前还没打招呼,出大事儿了?
急忙令人放跳板,接人下船!
赵维这边有新爹在,自然不能造次,让赵与珞走在前面。成王殿下还特意端着点架子,毕竟张钰、王立和他都不熟。
结果赵晔,一步冲上来,越过赵与珞,奔着赵维就去了。
“赵维!出撒子事喽!?”
没把赵与珞闪一个跟头,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儿啊...
文质彬彬,年青一辈第一才子,第一榜样。怎么.....怎么这么野了呢?
赵维也没想到这货这么瓜!愣神摇头,“没事儿啊?”
可是赵晔哪肯信?人都下来他也看清了,可不光赵与珞、江钲,扶桑那边四五品的中级官员也有不少!剩下的都是年青官员。个个穿朝服。这要不是出大事儿。都回来干啥?
把赵维拉到一边,“郎个....”
赵维听不下去,“你特么好好说话!”
“哦!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扶桑出大事儿了?要不....都回来做甚?”
“噗!”赵维笑了,“你是不是盼着扶桑出点啥事啊?”
见那边亲爹已经和张钰等人碰面,暂时不管赵晔,赶紧过去互为引荐。
要说两边都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只是从未谋面。
张钰很是惶恐,上礼奉上。连连称赞成王、与江钲之胜名远播。
对此,赵与珞和江钲相视一笑,却是无奈摇头。
张钰表现如此客气,二人也是心知肚明,从官职上来说,两人都比张钰大。受这一礼也属应当。
但是,这一礼还真受不得....
二人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一让,“张将军此礼,万万使不得。”
“我二人此来,主要还是蜀地缺官少将,恐难当大任。遂尊皇命前来辅佐张将军...怎能受此礼数?”
张钰一愣,随之更是惶恐,“这怎么使得,钰乃一届武夫,蜀中置制,怎受得起成王与江帅的这般捧置。”
两边都在客气,把迎接的蜀将以及赵晔都搞得有点懵...
这演的是哪一出?赵晔捅了捅赵维,“你们回来到底干啥的?”
赵维也不做答,咧嘴一笑,突然一嗓子,“四川置制使张钰听旨!”
张钰一怔!马上拜倒,“臣张钰接旨。”
只见赵维自袍袖之中取出锦轴诏书,“天佑神洲,祥兴昌顺,诏曰:”
“四川置制使张钰,躬身社稷、生死不顾!”
“经略巴蜀数十载,心系天下,仁孝无双!”
“身陷囹圄而知忠!”
“命悬万刃而知义!”
“使中原尚存宋土也,功盖四海,乃天下万民之表率矣....”
“然,知卿之功而不得见,闻卿之名而不得促膝于卧榻!叹矣....”
“遂乃告宗寺、请祖灵之训,得天告旨:”
“君玉臣名无所服众...”
“敕封汉中郡王爵禄!开府设仪,方平臣心民愿!天命矣。”
“望吾卿君玉,承先王之志,扬我社稷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