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郁芷蹙着眉,手腕上的痛感让她有些不适。
她指了指博古架最中间的那个敞开着的锦盒:“要这个。”
这个回答,倒是让时惟怔然了一瞬,他以为......
想明白后,那眼底的寒意也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时惟将她的手松开,见她手腕有些发红时,黑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无措,心底也莫名地烦躁了许多。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轻啧了一声,目光扫过她那身被雨水淋湿的衣裳,又快步走到洗手间拿了一个浴巾出来,抛到了她的头上盖住:“还要什么?”
“嗯?”
郁芷一边问,一边将毛巾从头顶取下来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她将毛巾披到背上,把自己裹了起来。
时惟坐在书桌上,翘着腿,下颚对着博古架的位置微抬了抬:“除了那个,还想要什么?”
“没有了。”她要一个梅花洗就够了,不能贪心。
郁芷垂着眸,看着那个滚落在桌角边快要融化的黑块,唇瓣抿了抿。
时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块残缺不全的巧克力时,唇角扬起了一丝淡淡地笑意。
真是个贪吃鬼。
“东西你可以拿走,不过......”时惟停顿了下来。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
郁芷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这个在帝都响当当的称号:“神偷公子。”
时惟上下打量着她,想到前段时间在兰亭坊内听到的那些玄乎到不行的话,唇角的笑意更甚。
“过来吧。”
时惟走到博古架旁,将梅花洗的锦盒合上,给她递了过去。
“真的给我?”
郁芷没有立马接过,而是露出了一丝怀疑的神情。
哪有人上赶着给盗贼东西的?
时惟没有回答,直接将锦盒往她手里一塞,用行动来向她证明。
他扫了一眼外边儿的天色,淡淡道:“门口有伞。”
丢下这句话以后,时惟便迈开步子,擦过郁芷身侧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顿。
时惟微低着头,覆到她耳畔轻声道:“巧克力可以带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郁芷怔愣在原地。
那双浅咖色地杏眸划过一丝流光,心底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人透下一颗石子,荡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郁芷望着门口的方向,握着锦盒地手,逐渐收紧,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小尾巴已经被人给抓住了。
隔壁卧房。
时惟手夹一根烟,伸长了腿,窝在懒人沙发里,望着窗外。
雨越下越大,氤氲着的朦胧雾气弥漫在落地窗上,留下了层层隐绰的白茫。
他深吸了一口烟,脑海中不受控地划过她纤长的脖颈处,那泛着一丝粉嫩的白皙如瓷的肌肤。
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燃到了尽头。
直至白灰悉数落下,手指感觉到丝丝滚烫之意,时惟才回过神来。
他暗骂一声,用力的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像是在发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