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快跑呀!强盗山的强盗要来咱们仁义庄抢亲了!”
“老田,你平时大门不出,怎知强盗要来抢亲?”
“我那逆子就在强盗山做强盗,那小兔崽子总算是良心未泯,提前飞鸽传书给我报了信儿。”
“那些强盗要来抢谁?”
“嘿!你小子明知故问,当然是高员外的女儿高翠兰,那可是咱们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大美人,咳!红颜祸水呀!”
“可是高员外家有两大武功高强的保镖——铁牛和铜狮,强盗们来了也未必能够得手,只要咱们及时通知高员外……”
“嘿嘿!憨娃子,千万别犯傻,强盗们来了若是抢不到高翠兰,一怒之下非把仁义庄夷为平地不可!什么铁牛铜狮,你哪知道强盗山寨主的厉害?”
“既然强盗们是来抢亲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跑?”
“憨娃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强盗们经过的地方,烧杀劫掠那是常有的事,说不定还会顺手抢走别家的女娃子,莫废话了,大家快跑!再晚就来不及了!”
……
仁义庄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因为此时西南方向征尘滚滚,马蹄声飒踏,唿哨和怪笑声远远传来,大批强盗很快就要闯进仁义庄了。
高员外家更是乱作一团。
虽然有铁牛和铜狮两大高手相护,但双拳难敌四手,强盗人多势众,一旦争斗厮杀起来,后果可想而知。
“老爷!还是让铁牛和铜狮两位师傅保护着翠兰先逃命吧!毕竟强盗们就是冲着翠兰来的,”高夫人急切的催促道。
“逃命?如果强盗们见不到翠兰,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他们会将仁义庄杀个鸡犬不留,你是想让我高晋背负千古骂名吗?”高员外一脸肃穆,他倒背着双手,在客厅中不断地踱来踱去,他内心的焦灼与苦闷无处倾诉。
“老爷!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老爷平日里待我兄弟不薄,我兄弟愿带领一队庄丁杀出仁义庄去,杀那伙强贼一个人仰马翻!”铜狮大声道。
他和铁牛都身高过丈,犹如两尊门神,说起话来好像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两位的高义老朽心领了,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老朽不忍因为女儿,伤害到任何一个人的性命,”高晋沉吟道。
“老爷此言差矣,”高夫人不悦的反驳道,“老爷素日里恩义属下,尤待铜狮铁牛两位义士贵为上宾,不就为有朝一日咱们遭遇危难,有各位高手誓死相护吗?各位高手的命尊贵,难道女儿的命就微不足道吗?”
“妇道人家懂什么?莫要多嘴!”高晋愠怒道,“你以为此事依靠简单的打打杀杀就能解决吗?打完了杀完了,翠兰岂非仍旧难逃一劫?说不定下场还会更惨!”
“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呀!”高夫人掩面痛哭,他们夫妻一直恩爱,相敬如宾,丈夫从来就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何况还是在众人面前,如此声色俱厉的训斥她。
她更为女儿的命运感到痛心和悲哀,此时当真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报员外!强盗们已经杀进庄子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庄丁忽然闯进大厅,一头栽倒在地嘶声道,“他们扬言若是见不到高小姐,就要杀得仁义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那庄丁还没说完就咽了气,显是受了很重的伤。
“唉!”高晋仰天长叹,他就算拼上所有人的命又能怎样?依旧换不来女儿的平安。
“爹爹不必烦恼,女儿去见那伙强贼也就是了,”随着一声轻柔的软语,满头珠翠,一身盛装,身材妖娆的高翠兰,从内房掀开珠帘走进了客厅。
让众人奇怪的是:她清水芙蓉般的俏脸上,并没有那种惊惶和痛苦,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微笑。
更让众人惊讶的是:高翠兰的旁边,还跟着一位身着紫裙,丫鬟打扮的少女。
高翠兰已经是天香国色,可在这位紫裙少女面前,依旧显得黯然失色,倒仿佛那紫裙少女是小姐,高翠兰是丫鬟一样。
尤其是紫裙少女的脸上,挂着一丝颠倒众生的微笑,几乎将大厅里所有的人都看得痴了——也包括高夫人一众女眷。
“请问这位小姐是……”高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似乎早已忘记了强盗来袭,杀机迫在眉睫。
“爹爹!这位就是我新收的丫鬟叫小丁,”高翠兰并没有因为自己在小丁面前的失色感到沮丧,热情的介绍道,”这位妹子可了不起了,她说强盗们很听她的话,只要她出面,便可保仁义庄平安无事!”
“哦?”高晋一脸狐疑的看着小丁。
“哼!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铁牛冷哼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姐莫受了人家的骗,怕不是哪来的女疯子吧!”铜狮也阴阳怪气的讥讽道。
“女疯子也要比大狗熊纸老虎强得多哩,”小丁微笑道,“大狗熊纸老虎只会窝里横,中看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