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之上,笔墨还有少许未干。
拱桥之上,所有男女却皆是目瞪口呆。
“他竟然真的作出了一首佳作?”
“这......”
“好诗,好诗,字字皆是珠玉。”
“此诗一出,西子湖,怕是无人再敢作诗了。”
在拱桥上的,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如此佳作,令一众才子佳人皆是沉醉其中,嘴里在反复吟着这几句诗句。
苏离的这首应景之诗,宛如画龙点睛一般,也将王若曦的这一幅画作描绘的更加生动无比。
王若曦反复念完诗句,虽然心中也是同样十分震惊,但是她的目光却是更加关注在画纸之上,苏离所书写的字。
“这究竟是何种字体?”
“为何我却从未见过?”
她自幼饱读诗书,若是论起见闻的广博,恐怕在这临安城之中,也是无人能及。
可是她心中确信,无论在何时何地,也都从未见过苏离所书写的字体。
“难道,这字体是他自创的?”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才多大,这绝对不是他这个年纪可以做到的。”
王若曦轻轻的摇了摇头,把脑中那种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狠狠抛去。
苏离却是并未去管他人震惊与否,他转过身来之后,目光只是盯着这个之前挑衅于他的胖子。
“该是你付出代价之时了。”
苏离心中如是想着。跳湖,应该会很好看吧,他从前还从未见过。
在苏离的目光注视之下。
此时,那个嘲讽他的胖子,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面孔。
“你应该兑现赌注了。”
“跳吧。”
苏离的嘴角挂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他绝无可能原谅这个胖子,若是他此刻没有作出诗来,恐怕,这个胖子早已经跳出来了。他可是不会相信,这个胖子会对他展露仁慈,而放过他。
“你你你......”
胖子满脸惊恐,说不出任何话来。他现在真是进退两难,这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随着苏离与胖子对话之间,拱桥上的其他人也陆续从诗中缓缓回过神来。
他们的目光也全部都转移到了胖子的身上,此刻,所有人也都想起了二人之前的打赌。
幸灾乐祸之人有之,于心不忍之人也有之。
“跳吧。”
“一口唾沫一个钉。”
“若你还承认自己是个男人的话,那么就跳下去。”
苏离的语气平淡,在他说完之后,却是再也未看这个胖子一眼。
“我......”
胖子此时额头布满汗珠,脸涨得通红。这个决定简直太难下了,若是他今日从此处跳了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他便会闻名于整座临安城。
“哎。”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周围之人,无奈的摇头,这一切结果,也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见到胖子依旧站在那里犹豫不决,苏离却也并未继续言语刺激,跳与不跳,全凭他自己,他总不能推他下去。
在所有人佩服,惊奇,疑惑的目光之中,苏离带着小落,二人缓缓的向拱桥之下走去。
“噗通。”一声,从他身后传来。
已经有些走远的苏离,嘴角却是微微一翘。这个胖子,还算是个男人,最终他还是选择兑现承诺,跳了下去。
他并没有回头观看,依旧继续前行,他的目光四处打量着周围的风景,显得悠闲至极。
*
夏日,西子湖,南楚吏部侍郎之子刘中文,与人打赌,败,之后投湖。
这条消息,一天之内,便传遍了整座临安城。刘中文,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
苏离所作之诗,同样伴随着投湖笑谈而传遍了临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苏离,在临安城,一鸣惊人。
*
离开了西子湖,苏离便打算带着小落赶往康亲王府拜见他未来的丈人。
无论如何,他大婚之事,已经是板上定钉,再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既然他此时已经身处在临安城,去康亲王府拜见,这是早晚都逃不过去的。
不过,在此去之前,他总还是要去采购一些东西。空手而去,总归是有些不大好。
苏离并不是顾及着大齐的脸面。他只是有些担心,若是他做的太过出格,传到了景德帝的耳里。那居住于深宫之中的母亲,是否会因他而受到牵连。
那个狠心至极的男人,他不可能不小心对待。
街面之上,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苏离仔细的挑选了一些合适的礼品,交由小落提着。礼品并不算十分高档,价格也并不算十分昂贵,但是以他目前的财力而言,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不过在他想来,作为南楚的亲王,他的府上应该不缺这些俗物,礼物虽轻,但是情意送到便可。
苏离向路人打听到了康亲王府的方向,正要翻身上马前往。却是突然间,一辆豪华的马车从他身旁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