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啊,风和日丽。这私生子,也还可以,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
范浑坐在躺椅上,手边放着凉茶,乘着树荫,慵懒的嘟囔着。
“没什么,就是可惜一下今天五竹开店,又没得练了。”
又是两年,五竹说了,该教的的都已经教了,剩下无非是经验的积累,所以便宽和了几分。
听闻此话,范闲便闭嘴了,好么,唯独在这个方面他跟这位弟弟没有半点共同话题。
似乎想起了什么,身形靠向范闲一边,问道:“喂,要不咱俩练练?”
范闲那是一个哆嗦,嘣的一下站了起来,道:“我倒是忘了,先生留下的作业还没做,我先回去了。”
“你骗鬼呢,哪来的作业!”
闭目小憩中,即便不睁眼也知道这货早就溜了,范浑也不在意,运行着功法,晚上还打算去挑战五竹高人呢。
未等片刻,便听到外院一阵喧哗,其中还有范闲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武者之所以是武者,多少还是有些不凡的。
起身,睁眼。
身影已经消失,徒留摇晃着的躺椅。
······
鞭打声一下接着一下,心思歹毒的胖子举着根木棍,朝着瘦小的丫鬟身上打去。
而那丫鬟,虽然有些单薄的身躯却没有任何退怯,只是站着,忍耐着。
方才范闲在回内院正好碰了个巧,喊了一声正要阻止。
看着气冲冲走过来的范闲,周管家不禁心生忌惮,退了两步,嘴里紧张的说着:“范闲,你,你可别乱来!”
便看着范闲还真停了下来,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这,这就对了,你,你要知道你的身份!”
周管家看到范闲停下了脚步,如同小人得志般的盛气凌人。
而在范闲眼中,他刚走两步,周管家背后便突然飞过来了一道身影,黑色的衣袍还在飘荡,却没有半点声响。
至于笑,因为他知道这个周管家要倒霉了,虽然知道范浑的脾性,看起来文静,平日总带着一副笑容,但实则是个很‘危险’的家伙。
看看那冰冷的面色,哟,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周大管家真是记吃不记打,我的丫鬟你也敢动了?”
本该冰冷的言语当中夹杂了一丝讽刺,这可把周管家吓了个半死。
与五竹练功,自修功法,这两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多,至少,以周管家这类人来说,根本不可能知道。
但这家伙在太岁头上动土,可就怨不得谁了。
“原来是二少爷,这,这位是您的丫鬟?”
——咔嚓。
未等周管家彻底转过身,范浑带着鞘的剑已经落在了周管家握着木棍的手臂上,听那略有清脆的声音,想来没个一两年好不利索了。
即便是范闲也皱了皱眉,虽然在他来看,这个周管家确实欠抽,可也事不至此。
“——啊啊啊!!!”
“闭嘴,跟猪叫似的,吵死了。”
慵懒的将剑别在腰间,俯视一眼倒在地上嚎叫的胖子,走向小丫鬟。
“没事吧,回去给你上药。”
“是,公子。”
小丫鬟是三年前范浑外面瞎逛时捡到的乞丐,没什么特别,只是那时看对方被人抢了馒头,动了恻隐之心。
回来后洗漱一番,也没想到这丫头长得还挺俊俏······手脚伶俐,还算聪慧,便留在了身边,至少,在画画时多个助手,也还算可以。
所以,别说是人,就算是这会周管家打自己养的狗,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而事实上,为何会动重手,也简单,因为翅膀硬了。
如今范浑与范闲已经十四岁,而范浑的进境之快也的确令人咋舌。
虽不至于大宗师,却也初进九品。
这件事便是范闲也不知道。
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五竹所指的悬崖,什么时候能跳下去无伤便可与大宗师相抗,可每每看到那下方的景致,范浑就觉得还得再等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