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白河一路来到卧龙岗,见“盛元堂”牌子高高悬挂,堂内掌着灯。三人迈步进来药铺,只见一个带着老花镜的老头在柜台后坐着,应该就是那朱子乾,旁边还有两个小伙计。
秦轾轩走上前一抱拳道:“请问贵府孟先生可在?”
那老头从眼镜上边翻着眼看了看三人说:“有什么病找我就行了,我家老爷是什么人,一般不轻易给人瞧病。”
秦轾轩道:“我是从开州‘宏济堂’来的,姓秦,名轾轩,想见见你家掌柜的。”
那老头听说秦轾轩是从开州‘宏济堂’来的,连忙站起来说:“哦,原来是开州的秦先生,失敬失敬,快请坐。”说着让伙计沏茶。
秦轾轩并没有入座,对那老头说:“我找你家掌柜的有要事相商,能否通禀一声?”
那老头说:“实在不凑巧,我家掌柜的出去喝酒了。要不您明天再来吧。”秦轾轩道:“敢问你家掌柜的去哪家酒楼喝酒了?”那老头说:“我家老爷平时爱去白河边上的‘望江楼’吃那里的白河鲈鱼。今晚去没去那儿可说不准,您要不去碰碰运气?”
秦轾轩道了谢,问了方向,带着尚之琳和蔡中山向白河边的“望江楼”走去。
那“望江楼”乃是南阳府一等一的大饭庄,此时花灯初上,白河上波光闪闪,映出这座酒楼美丽的倒影。酒楼里笑语欢声,人声鼎沸,酒香随着夜风飘出老远,白河畔杨柳婆娑,点点渔火更增添了这座古城的魅力。
秦轾轩走进酒楼,小二迎上来。秦轾轩说明来意,小二说那孟掌柜正在二楼的一间雅间和几个朋友饮酒。秦轾轩三人迈步来到二楼,向孟三所在的房间走去。
刚来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悠扬的二胡声,里面有个女子在唱曲。随后又听见几个人的嬉笑声:“三哥,这次您可发了大财了。这批货出了手可别忘了哥几个,老五,你说三哥应该请我们到哪里去玩?”“自然是去‘翠花楼’啦,那里的小娘儿们个个生的细皮嫩肉,软若无骨。嘻嘻!”“哈哈哈,对对对,就去‘翠花楼’。哎,唱曲儿的妞儿,别老唱什么穆桂英挂帅,来段荤的,唱个‘十八摸’怎么样?。”
房间里又是一阵哄笑声。忽听一个公鸭嗓声音说:“我看这唱曲儿的小妞长的就不错,你看看这手,还有这小脸蛋儿。来来来,小妞儿,坐到爷腿上,陪三爷喝一个。”
屋里的二胡声和唱曲声戛然而止,只听一个老汉的声音说:“各位大爷,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各位高抬贵手,求求你们放过她吧。”只听啪的一声,接着是椅子倒地的声音,紧跟着又传来一个人的骂声:“老家伙,滚一边去,再耽误老子的好事扒了你的皮。”
屋里又传来那姑娘的哭叫声:“三爷,求求你放过我吧,俺可是卖艺不卖身啊。”只听那公鸭嗓说:“我当然知道你卖艺不卖身,一会儿陪三爷睡完觉不给你钱就不算卖了。”接着屋里又传来几个人淫荡的嬉笑声。
“住手,”话音未落一人突然闯入房间,“你们这帮畜生,怎么可以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屋里的人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少女闯了进来。这帮人顿时放下心来:“哈哈,一个小妞儿不够分,又有自动送上门的了,这个小娘儿们比那个更漂亮,我包了。”
这少女正是尚之琳,她在房间外面越听越气,最后终于忍无可忍,抽出宝剑一个箭步闯入房间。秦轾轩和蔡中山也随后进入房间。
秦轾轩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心想今晚还有求于人,不能把事情搞得太僵。他伸手拦住尚之琳,将她挡在身后说:“尚姑娘,你且退下,我和孟三爷说几句话。”尚之琳气的满脸通红,不肯退下,秦轾轩用眼睛盯住她的眼睛:“不可误了大事。”尚之琳这才将宝剑收起,退在一边。
屋里的人一看又进来两个男的,其中一个也拿着宝剑,满脸怒色,不由得恐惧起来。那公鸭嗓正是孟三,只见他用手一指秦轾轩:“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秦轾轩双手抱拳:“孟三爷,今晚打搅你的雅兴实在不该。我这位妹妹不懂事,我这里给您陪个不是。”尚之琳听秦轾轩叫她妹妹,心里登时一暖,连日来的幽怨也缓解了不少。向他深深看了一眼,眼里充满了情义。这一切被蔡中山看在眼里,恨得他牙关紧咬。孟三见来人并无恶意,逐渐放下心来,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来找我干什么?”秦轾轩道:“在下是开州‘宏济堂’的,姓秦名轾轩,今晚来找三爷谈点生意。”
孟三一惊:“开州‘宏济堂’的,姓秦,难道您就是人称‘秦三宝’的秦三爷?”
秦轾轩道:“不敢当,正是在下。”孟三赶紧对身边那几个朋友说:“今晚我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谈,哥几个先到其他房间回避一下。还有那唱曲儿的父女,给他们二两银子,让他们回去吧。”
那几人闻听此言都退了出去,其中一个人给了那父女二两银子,那父女二人止住悲声,也退了出去。尚之琳害怕其他几个人不放过那唱曲儿的姑娘,抽身也跟了出去,蔡中山一见,也赶紧追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秦轾轩和孟三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