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也不含糊,直接袖口一挥,本踩在脚下的飞剑马上便飞入他的手中,看似随手斩出,却见一道通天剑气凌厉无匹,竟化为实质,斩天割地,眼见着那道亮白的通天剑气一路平趟,上割风云下裂厚土,竟似将天地一同一分为二!风云狂暴动·乱,土地裂出恐怖沟壑!
而作为这道恐怖剑气首要目标的那团黑气,自是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恐怖压力,但是身周的恐怖吸力让他实在难以动弹,若是没有这吸力,躲开这看似威能滔天却招式单一的剑气很容易。
黑气冷笑一声,却只能选择硬挡,口中道:“呵,倒还不弱!”只见那宛若浓墨般的黑气竟向两侧裂开,像是要一分为二的势头,正对着恐怖剑气的那个位置已经淡薄如烟了。
恐怖剑气自黑气中间毫无阻滞地切过,带起狂风一阵,割裂出的真空带将周围所有的事物都疯狂地向中间吸去,天空之上乌云愈发狂暴,暴雨又落且更加汹涌,地面之上,平地流沙,似有漩涡狂吸,好像万物都在向着某一个点拥去。
远处的地面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平地而起的泥石流带着他身下的土地向某处涌去,他动弹不得,好在他自己已经昏迷,并不知道这一点,不然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子。
一道人影在泥石流上悠然行走,如履平地,路过少年身边随手抄起,像是夹小狗崽一般随意远去了。
“嚯,威力滔天啊!”那人影一边走一边欣赏感叹着那割裂天地的皓白剑气。
剑气穿过黑气,虽说是最稀薄的位置,却也是实打实地硬抗了下来,试想那足以引起平地泥石流、风云动·乱的通天剑气,又怎能没有余威?
“好小子,倒是强横!”黑气咬牙切齿,刚刚那一下已经让他身负重伤,本就刚刚出世没有完全恢复适应,现在,恐怕已经伤及本源了。
小道士鹤平已经将那释放恐怖吸力的葫芦盖上了盖子,他怕白客那一剑威能太大,将他的葫芦也一同劈开了,却顺势随手丢出拂尘去,顿时,那拂尘化作遮天薄纱,笼罩在黑气头顶,只等时机,将他束缚!
“我虽不及当年林先生,你却也不及当年半分。”白客收剑,平静说道,从始至终,他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可以掌控一切般。
“那又如何?饶是林百战都只能舍命封印本座,你黄口小辈,又能如何?”黑气咬牙切齿,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倒霉,刚一出世就遇上硬茬子也便罢了,现在竟又遇上一个更硬的茬子!
白客猛地缩了缩脖子,突然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少年。
鹤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顺着白客的目光看过去,只见......
在有滔天暴雨加持下的愈发狂暴的天水被凶猛的剑气掠过,巨浪溅起不知多高,恐怕已是要捅到云上去,更恐怖的是,天水被皓白剑气一趟而过,竟被一分为二!再聚流时,天水却分出两道,一道向南、一道向北,顺着剑气砍出的一条路冲过去了。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
自南方而来的某位大能正以急速前行,却猛然心中一凛,只觉前方有大能祭出不知名神兵,就要吞噬天地,而后又有一道震天之轰鸣传来。紧接着,便是那宛若实质的皓白剑气扑面而来,直取他的面门!
“玛德,是谁?!”这名早已入圣的大能破口大骂,却不得不停下身形,提起全部气力来阻止这道剑气,眼见剑气这等威势,若是躲开,说不得要砍进身后的庆州去,庆州百万凡人,如何抵挡这恐怖浩劫?彼时后果不堪设想!
天水南岸,花田边上。
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并肩而立,站在天水之畔一尺之处,因遭了暴雨,天水本就狂暴,掀起浪花起码一两丈高,按常理说,别说岸边一尺,就算是岸边一丈,恐怕都会说被卷进去就卷进去,但这两名女子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她们只是抬头看着前方,天水掀起的浪根本不能沾她们的身。
“师父,是幽陵那位吗?”少女问。
“应该是小的,这一剑出了,若是放任下去,恐怕不知要死多少人,梁荀可干不出这事来。”年长些却也充其量是个青年的女子说道,随即又叹息一声,“现在的小子,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那,师父,为什么小鹤平要把紫金葫芦收了呀,说不得运气好,能将魔尊装进去呢!”少女又问。
“呵,这小子可没他师父那两下子,剑小子这一剑出了,他若是还强行催动这葫芦,说不得要被那剑气砍废了。”青年女子说。
“哦。”少女似懂非懂,“那不如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嘛?”少女眼中星星闪烁,充满希冀。
青年女子随手一个板栗打在少女头顶,道:“人间的大事,没有女人掺和的份!”
少女捂着头,撅着小嘴,眼中似有雾气弥漫,委屈极了。
突然,青年女子手臂一挥,轻纱薄裙带起一阵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