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云峰,张果传音驴得水,示意它稍稍放慢些脚程,
保持正常初入归道境灵兽的飞行速度即可,莫要太过张扬。
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张果双目微凝,
手上缓缓抚摸着大仙送给驴得水的那件尚未被它完全炼化的铃铛仙器。
‘看不懂、看不穿、看不透。’
心中微微一叹,终究还是是见识短浅了些。
即便这百年内想方设法的往七宗里塞马甲,汲取七大仙宗的藏书知识,却依旧匮乏得让他头疼。
七大仙宗虽各有背景靠山,传承的修行之法也算不差,但相较于洪荒各大雄霸一方的势力而言,委实是粗浅了些。
两者层次差了无数个阶位。
“老爷,可要飞高些?”驴得水偏了偏头,口吐人言,询问道。
这是它第一次如此痛快飞行,但求飞个酣畅淋漓。
张果理解它这些年的苦闷,点点头,轻嗯了一声,顺带着在驴得水宽大的背上立了起来,
双手背负身后,整个人如同一把利剑,将滔滔云海拨向两边。
自拜入善渊观以来,一心修行,倒是忘了好好看看这片天地。
俯仰天地之间,
九霄之上遍布无尽罡风、灭世雷霆,
脚下则是无尽云海,隐隐约约可见大川名山的山尖,苍松古木模糊不清。
元神识海中,仅差一点,便抓到斩却第九次道基的机缘。
“老爷,你可知那山为何?”驴得水带着几分得意,长长的驴脸上藏着促狭的笑意,笃定自己主人初出茅庐,不如自己身具驴祖传承懂得多。
张果抬首,举目远望,见得一座大山横亘天地,纵看如同擎天巨人支撑天地,横看如同蜿蜒盘旋在洪荒东东方世界的祖龙脉搏;
抬手卷起两道气浪,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它的后背,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你这憨货,若是再这般不知收敛,迟早会给自己招灾惹祸,还可能累及你家老爷我。那万山之祖,岂是你我这等凡俗之辈可以讨论的?”
单就是这么远远一望那山的外围,就不由得心神俱颤。
只见的其山脚山林苍翠欲滴,灵鹤飞舞,大日金乌万古不更,点点星辉璀璨不散,层层云海之中仙踪隐隐。
那山上住着何等的大神通,若逞口舌之能,犯了忌讳,便是善渊观创派祖师出面说和,也没有情面可讲。
驴得水点点头,意识到话题该就此打住,
故而打了个喷嚏,低头继续赶路,
时不时嘶鸣几声,以此纾解这些年来被困在水云峰的抑郁。
“在前边便寻个落脚处吧。”
张果轻拍得水的后背,示意它慢慢落下云头。
目光随之投下,俯仰山河,只见不远处的密林中,一位独臂樵夫砍柴,仅仅只是一斧一凿,一人环抱的巨大树木便被伐断。
只见其口中作歌曰:“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
苍迳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到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
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
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计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
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