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木花继续道:“我狗三师哥单名一个‘独’字。他好读书,天下诸学,无所不窥,是一位极有学问的书生,诸位想必都已领教过了。”
宝部痛故意道:“小人书生,不足一晒。”狗独怒道:“什么?你叫我是‘小人书生’,难道你便是‘君子书生’吗?”
宝部痛笑道:“岂敢,岂敢!”
你突然觉得,连带宝部痛在内,这木荣氏四大家臣至今还没有被打人打死,果然还是有点手段的。
血木花知道若是让抬扛的人辩论起来,只怕几日几夜也没有完,便忙打断话头,又指着另一个使判官笔的书生道:“这位是我四师哥,不擅读书,却擅长丹青。但凡山水人物,草木花鸟,无所不精。他姓乌,拜入师门前,在大颂官府做过领军将军之职,因此大家便叫他乌领军。”
宝部痛再度嘲讽道:“只怕领军是专打败仗,绘画则人鬼不分。”
乌领军淡然道:“如若是描绘阁下尊容,确实是人鬼难分。”
宝部痛同样不怒,大笑道:“老兄几时有空,以宝老三的美颜作范本,绘上一幅‘鬼神图’,那倒也是妙哉。”
你不由对这位乌领军高看一眼,觉得此人面对抬扛非但不怒,还能做到真正的反嘲讽,这也是一种技术。
而宝部痛果然脸皮极厚,嘲讽别人,或被别人嘲讽,似是根本无关痛痒。
而血木花此时也笑道:“宝兄英俊潇洒,又何必过谦?在下排行第五,学的自是一门医术,天下总算薄有微名,还算没辱没了我师父的功夫。”
宝部痛又习惯嘲讽道:“伤风咳嗽,勉强还可医诒。可一遇到在下的炎毒,那便束手无策了。这叫做大病治不了,真病必医死。呵呵,这神医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
扛光临斜眼相视道:“你这位老弟倒是稀奇古怪,显得与众不同。”
宝部痛拍手道:“呵呵,我姓宝,名部痛,通则不痛,不通则痛。我当然是‘不痛不病’,与众不同。”
扛光临哈哈大笑道:“你当真姓宝?当真名叫部痛?”
宝部痛理所当然道:“这难道还有假?”
然后,宝部痛故意打岔道:“嗯,这位专造机关的老兄,民得精于土木工艺之术了?”
血木花点头道:“正是,六师弟封暗杀,本来便是木匠出身。他在投入师门前,已然就是一位巧匠。后来再跟随家师学艺,更是巧上加巧。”
这一次,宝部痛不再嘲讽,仿佛发现嘲讽太多,已经没有兴致一般。
血神医见此一喜,继续道:“而七师妹妹史,精于养花,天下奇花异草,一经她的培植,无不是欣欣向荣。”
灯白穿赞叹道:“史姑娘将我迷倒的药物,想必就是取自某种奇花的粉未,而非是毒物吧。”
姓史的美妇微微一笑道:“在下史青鹿,适才多有得罪,灯老师恕罪则个。”
灯白穿笑道:“在下也莽,出手太重,望姑娘海涵。”
比起抬扛的某人,木荣氏其他家臣果然很会说话,这大概也是他们四人没被打死的又一原因吧。
而血木花又指着一开口便唱戏的人,郑重道:“八弟历溃烂,他一生痴迷于扮演戏文,整个人疯疯颠颠。于这术法一道,不免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