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且慢……”
大盗却是挥手阻止了他,道:“盗爷见你说话有头有理,不曾想你竟也是一个急性之人。”
语气一转,又道:“既然要请盗爷赴宴,怎地也得报上名号不是?”
“这倒是某心急了。”那人说罢,又是抱手道:“谋徐安,还请阁下移步城主府。”
大盗释然,道:“原来是关城主坐下前来,盗爷却是深感荣幸。不知徐兄前来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城主府的意思?”
徐安道:“此乃城主吩咐,让某定要将阁下请去城主府!”
大盗笑道:“原来是关城主的意思,这倒是让盗爷受宠若惊。”
他语气一转道:“可惜……盗爷这副胆子天生就小,且见官就躲,更何况一城之主,又敢赴关城主的宴?”
“即如此,某只好得罪了。”
话音还未落下,徐安的身子便已经动了,脚下迅速跨出两步,这一跨竟是跨出了一丈有余,瞬间来到大盗身前,伸出右手并拢双指,以指作剑朝着大盗胸口位置点去。
速度之快,之疾,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剑指便已经到了大盗胸前数寸。
大盗的反应却也不慢,身子飞速倒退,同时心中暗想:“使出以指作剑这种招式的人,不是刚刚习武还未入门的花架子,便是沉浸在剑道之中数十年的个中绝顶好手。看这眼前之人使的剑指威势又快又疾,定是属于后者。”
想到此处大盗不敢丝毫大意,身子加速倒退。
徐安那一指却是怎么也点不中他,离他胸口位置也始终隔着五六寸距离。
这一退,一进之间,便已退出了十丈开外。
徐安见自己这一指,始终点不上大盗胸口。便知晓大盗的轻身功夫极为了得。
他的身法本就是当世一流,主动出击占据优势之下。大盗在匆忙之间躲避之余,且还能一直与自己的剑指保持五六寸距离。
再观其脸上不见丝毫慌乱,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心中暗自惊叹,不愧是天下第一盗。仅这冠绝天下的身法,就已实至名归。
当即脚下再次发力,在地面猛的一踩,借力之间,身子朝前的速度再次加快三分,指尖迅速接近大盗胸口两寸距离,且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他将手抬高六寸,朝着大盗的咽喉点去。
身子倒退毕竟违反了人的惯性,这倒退的速度哪有前进来得快。
大盗见此,心中一惊,咽喉乃是人体最脆弱的位置,若是被这威势凌厉的一指点中,怕是得被点出一个窟窿,毙命当场。
不过大盗毕竟是大盗,虽惊不乱,脚下一个急停稳住身子,在剑指点中喉咙的电光火石之间,朝左一个侧身便让这一指落空。
他的应变之及,反应之快,徐安却也不慢,落空的剑指弯曲,横向朝着大盗的脖颈划去。
大盗的身子还未站稳,此时已来不及继续躲避这一指,当下将还拿着酒囊的右手横档在脖颈处,同时左手握拳朝着徐安的肋下打出一拳。
“哼……”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又同时退后数步,又同时盯着对方戒备。
皮制的酒囊被划开一道一寸来长的口子,破口平整,就像是被利刃划开,里面的酒水哗啦啦的洒落一地。
大盗将酒囊之中剩余的酒水一饮而尽,当真是一点也不舍的浪费掉。
收回手一看,却见手心已经红肿一片,更是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良久他赞叹道:“南玉堂,北徐安,一个使刀,一个用剑。一个是南方第一刀,一个是北方第一剑,果然是名不虚传。”
随即他又摇头,道:“也不对,那颗姓白的茅石,却要比你差上几分,至少他从来没有在盗爷这里讨得便宜。
且看你这剑指,使得委实凌厉,早已是炉火纯青,臻至化境,剑指堪比真剑!想来你若是使剑,只怕盗爷我已经身首异处了。”
大盗吃了一个闷亏,徐安自然也是没能占得什么便宜,此刻他的肋下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每一个呼吸之间,那疼痛便加重一分。
他却是没想到大盗临时变招打出的一拳,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力道。
此刻听得大盗赞叹,他却摇头道:“却是让阁下见笑了,本以为某这剑指,天下少有人能挡得住,不曾想,阁下用一个酒囊便已轻松化解。”
大盗笑道:“既然你给我一指,我打你一拳,我们各不相欠,亦算互不输赢。不若你我就此罢手,算作平局。再寻个地方喝上几杯如何?”
徐安继续摇头道:“某来此寻阁下,并非为了争高下,论输赢,只是请阁下去城主府走一趟。”
他微一沉吟,道:“至于喝酒……等阁下到了地方,就算要喝个天昏地暗,翻江倒海,某也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