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六日。
原料:五花肉,生姜,黄酒,酱油两种,八角,香叶,葱,樱桃汁(没有可以用果粒多代替)。
开中火,将锅烧热,取肉下锅,煎片刻后取出,切几片生姜,倒油下锅,烧热后,放入生姜,放肉,肉皮朝下,加适量黄酒,盖上锅盖,至烧开后倒入适量生抽、老抽,加水至与肉面平行,加八角一二粒,适量葱……”
等等——
这是我的日记?
出租车内。
林牧脑子里冒出了大大小小的疑惑。
他不由自主地保持着疑惑的表情直起身来,望了一眼齐亥。
坐在另一侧的齐亥并没能理会他的意思,他玩着手机,在林牧目光看过来之后,摆了摆手:“你先看完,仔细想想,再和我讲。”
“有不方便说的地方不说就行。”
“……”
林牧默默地低下头,再度单手翻起日记。
“七月三十日。
东川鱼。
略。”
“八月十七日。
略。”
林牧右手将日记本侧立,快速翻了翻,发现前面一大部分都是这种奇怪的食谱日记,他重新放下,一页页快速翻动,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一页。
“一月二十三日。
早晨起来倍感疲惫,发现自己背上有道奇怪的擦痕。
应该是睡着了蹭的吧。”
他精神一振,但因为“自己”写日记并没有写年份的习惯,他并不清楚这是今年一月份还是去年一月份。
林牧翻过下一页。
“二月七日。
这是我第三次去医院检查了,我和他们描述了很多次,早上起床片刻后消失的种种伤痕,结果他们依然建议我去做一个心理辅导。
我心理没有问题,不需要疏导。”
“哗啦。”
“二月十一日。
我可能确实需要做一个心理咨询。
尽管我不认为那些伤痕是虚假的,但为了能继续上学,我必须这么做——他们说我已经影响到其他同学复习的进度了。”
“二月十二日。
心理医生并未给我任何帮助,他建议给我做一个催眠,但即使在我的配合下,他仍旧无法使我入睡。
而这个技艺不精的医生竟然建议我去左济山医院就诊,他以为我不知道哪里住的都是疯子么?”
“二月十三日。
我去了一趟左济山。
父亲见到我,得知我的遭遇,他表现的很开心,我问他是否相信我说的话,他笑了,说相信。
那是十年来我第一次见他对我露出笑容。”
“二月十五日。
他们将我关入了左济山,我被限制了自由,甚至去见两个楼层之上的父亲也不被允许。
他们说这是为我好,让我配合治疗,并打算将我限制在这三十平米的空间里,至少三十天。
但我并不感到被困住。”
“二月十七日。
乌冬面。
很美味。”
林牧眼睛微微眯起,“乌冬面”?看日记“自己”不是应该被限制住行动了么?
他左右翻动,首先看了看日期,然后确定了这日期,以及页面顺序并没有错误。
林牧心头微微一沉,如果说前面的日记他还能猜测“自己”是遭遇了类似于自己的事情而不被他人理解的话,二月十七日这一页日记则是透出一股诡异。
他继续翻到下一页。
“二月二十日。
我遇见了医生,在交谈后他得知了我的遭遇,并为我感到愤慨,他告诉我他会想办法帮助我。
他是一个很有风度,很有教养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