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再度转头的这一刻,他清楚地看见了猪头人狞笑着举起的尖刀——
下劈!
咔!
他猛的惊醒——
“咳咳,林牧啊,有时候累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呢,平时生活健康向上一点,不要太负能量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身旁传来,林牧茫然转头,发现自己身处教室,四周投来道道目光。
站在他身旁的辅导员拍了拍林牧的肩膀,转身又走回了讲台。
这…我什么时候来的教室?
林牧一时有些恍惚,他伸手摸了摸,发现自己额前鼻尖全是细密的冷汗。
大学里的课堂并不严肃,辅导员继续讲课,而林牧缓了缓呼吸和心跳,摆正坐姿,四周带着笑意的目光也逐渐散去。
“我刚刚怎么了?”他压低声音,问自己的同桌。
这节课坐他旁边的是刘笑川,齐亥手机上标注的大儿子,即以齐亥论起来的他爹,刘笑川那论起来的他爷爷,他这论起来的他儿子。
“问题不大,主要是你从梦里醒来那一刻,反弹一样的抬头加那种,那种”笑川想了想,形容道:“那种倒吸一口凉气的情景,属实????。”
“……”
林牧抿了抿嘴。
[又是梦……但是感觉更惊悚了,而且……我什么时候来的教室?]
他上一刻的记忆还模模糊糊地停留在炸鸡的香味里。
[古怪。]
林牧扭了扭肩膀,感觉梦中被尖刀砍中的左肩还在隐隐作痛,这让他有些心悸。
他看了看钟,时针与分针明确地告诉了他答案:十点半。
接近一个半小时的记忆空白了?
[得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他捏了捏左肩,心里蔓延起不详的阴影。
——
男寝八栋,躺在床铺上的齐亥睁开眼来。
“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导引术是无效的了。”
他撑起双手,缓缓坐起,赤裸的上身满是汗水,把床单都浸出了一道人形湿影。
以独特的肌肉律动配合呼吸与冥想,这三者构成的导引术便是后灾变时代人人锻炼的基石,然而,他刚刚通过长达一小时的各种测试,基本判定了一件事:在如今,导引术是无效的。
“可能性一:我并不是重生者,而是个精神病人,关于导引术以及灾变的内容全部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因此导引术无效…呸。”
“可能性二:灾变起源论的某些论点是正确的,灾变源于另一个世界与我们世界的一次碰撞,在碰撞的过程中改变,或者是传播了某些我们世界原本不具备的概念或成分,所以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导引术无法起效。”
“综合根据导引术过程中没有感受到任何游离能量的体会以及对自己精神状态的认知来看,可能性二的可能性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