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凉城台平县梁渠乡烂钩子河二社,这个上半年通电的小村子迎来了稀罕物!
两辆白色的大众从崎岖危险的盘山路转了下来,如两颗投进平静水池的石子,激起了千层巨浪,七八个六七岁的孩子都快把这两辆车围住了。
百米的距离,竟然走了五六分钟。
“太穷了,太穷了,真的太穷了!”车子里面的人不住的叹息。
可不是嘛!
烂钩子河总共二十五户人,一百零三人口,其中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六十八个。
当年提倡独生子的时候,这个山沟沟里面的人还用的煤油灯,吃得水是用驴从十几里之外的山泉驮回来的,因此那所谓的优生优育一点也没波及到。
一家两个孩子是保底,四五个也有过。
生的多,不懂教育,再加上生产不足,优育?别闹,能不饿死就很不错了。
车子停在了村委会,说是村委会,其实就是三间青砖瓦房外加一个围墙塌了一半的院子,院子里面还长着很多杂草。
懒!
这是第二印象!
至于第一印象,自然是穷了。
两车人,总共八个,后备箱里面装着很多大城市里面稀松平常但此地稀罕的物件。
头车里面三男一女,带头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大约三十岁的样子,皮肤黝黑,下车就吆喝起来了:“刘根,刘根!”
“干撒子!”
懒洋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约莫十几秒之后,一位身着青衣中山装的老汉叼着烟杆走了出来。
只是一看院子里面站着的人,那双原本浑浊的双眼,好似饿极了的黄鼠狼见到肥硕的老母鸡,蹭得发着幽幽光芒。
“哎哟,这不是梁乡长吗?快请快请!”
那枯树皮一般的脸好似被烫平了,流露出了一股回光返照般的笑脸,把五官全都挤到了一起,干净利索的拿掉烟杆,插进了腰带别着,搓了搓手,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迎了上来。
“乡长,辛苦了,辛苦了!”
一边拉着梁成的手,一边伸长脖子使劲儿往后面的那些包裹瞅。
……
“白姑娘,这也太穷了吧!”
后面这辆车上的人并没有全进村委,而是分出两人把后备箱的物品抬了进去,余下一男一女围着村子边儿走。
男的快四十岁年纪,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迷彩,偏偏留着两撇汉奸小胡子,只是身板挺的很。
领先半步的女孩子满脸胶原蛋白,气质非凡,美丽之中竟是带着一缕威势,尤其是那身条,简直要人命。
被称作白姑娘的女孩子四下看看,眼中流露出一抹满意的意味,笑道:“穷是穷,山水好!”
男人笑而不语,顺着白姑娘的视线,目光落在了村子正北位置的一户人家。
“走,去瞧瞧!”
村里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的,问老人都不记得了,各家各户都是坐北朝南,不过村户分部太乱了,但偏偏正北位置这一户人家四周修理的整整齐齐。
临近了,白芍药两条好看的眉毛突然皱了一下。
农村的空气很清新,带着股淡淡的甜味儿,可走近这户人家,却隐隐有股子特别的味道。
“闻到没?”
“香火味儿!”
二人对视一眼,终于走到木门前,还未扣门,只听得里面传来了声音。
“咕咕,来来,乖乖让老头子把你杀了,你要知道,我把你太奶奶养大,有了后代我就把你太奶奶吃了,现在传到你这里,光荣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满足一下子我最后的口腹之欲吧!”
“咕咕!”
姑姑……
跟在白姑娘身后姓田的眉头一皱,抬手推开了木门。
唰!
那姓田的显然不是常人,东西飞过来的时候,竟是一把就将其抓住了。
只是待两人看到那东西之后,皆是一脸愕然。
“嗨,干嘛呢,弄坏我家的门,赔钱,赔钱!”
糟老头子用刀指向门口的两人,大骂了起来。
白姑娘瞄了眼田一手中抓着的老母鸡,抿着嘴笑了起来,只是看向那拿刀的老头子,眼中闪过一抹古怪之色。
青衣长衫!
道髻!
道士?